大智大勇之人。
祖大寿虽然未必是那大智大勇之人,但其留存有用之躯,保证了辽东祖家军仍然是一个整体,一个忠于大明的整体,为大明守卫锦州、守卫辽东大地十年之久。
当初,他若是真心投奴,就算不为奴贼赚取锦州、宁远,可作为辽东祖家军的领军之人,可想而知会对大明辽东地方造成怎样的破坏。
只此一点,其功绩便不容抹杀!
当然,如果历史真的按照原本那样重演,他因松锦之战大败后,二次投奴,可就真的因此成为了历史罪人。
即使是在不得已之下,为保全家族而做了一次“识时务”之人,那也将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
可现在他仍然是大明的“钦差经理辽东、挂征辽前锋将军印、总兵官、左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少傅祖大寿”。
而锦州城被奴贼围困近两年时间,如今城头插着的仍然是大明的军旗,由此足见祖大寿之功绩,如无意外便足矣彪炳史册。
当然,能有今日靠的全是张诚一人尔!
如果不是他意外来到这个类似于平行的世界,并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改变着历史的走向,恐怕此刻清军仍然围困这锦州城。
而蓟辽总督洪承畴也被困在松山,再也不得有所作为,直至松山城破被俘,再以身投奴,为虎作伥,祖大寿亦是如此。
他们二人能够从万人唾弃的历史中,脱身出来,更是获得了能够被万人瞻仰的可能,这一切的背后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多了一个人。
然而,这一切恐怕也就只有张诚一人知晓其中缘由,而且还不能对外人言,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无法理解张诚所言之事。
那些未曾来得及发生的历史事件,对于除了张诚之外的其他人而言,无异于天书奇谈!
何况,张诚也暗藏了一点私心,那便是与祖大寿结缘,建立起交情作为纽带,以期在未来一东一西遥相呼应,一旦朝廷有所为之时,便可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外援。
现在的张诚是一个极富野心的人,他胸中有抱负还未曾舒展开来,而想要达成他的理想,就需要一个被他完全掌控的地方,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兵源和粮草金银。
而祖大寿能在辽东成为第一大军阀头子,自然有许多地方值得他来学习与效仿,再者而言,辽东有祖大寿在便可以对奴贼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
只此一点对于张诚而言,于国于己都是极其有利的!
所以,即使现在张诚居于下首却也是毫无怨言,他的右侧是大同总兵王朴,而对面则依次是宁远总兵吴三桂,神机营前营总兵陈九皋二人。
东协总兵曹变蛟因临战冲锋之际,被奴贼所伤,虽伤势也并非十分严重,但也不利于长途奔驰,正好留守中路军营地坐镇。
而西路的王廷臣则因路途过远,又要从女儿河绕回,再渡过小凌河,便未曾前来参加军议。
想想当初援辽大军聚集在宁远城中之时,文臣武将数十人济济一堂,近二十万援辽大军连营数十里,是何等辉煌的规模。
可如今在这军帐内,却只剩下一位总督、五位总兵大帅而已,如杨国柱已经战亡于阵前,而白广恩、马科、唐通等亦是不知所踪。
众人的心中都有些默默然,此情此景多少冲淡了一些解锦围成功的喜悦,但活人总不能过多操心死人的事,终归还是要为活人多着想。
军帐内,蓟辽总督洪承畴率先出言说道:“我师援辽以来,历数月之久,与奴几番激战,今终得解锦围,全赖祖帅固守得力,诸位总兵阵前奋勇之功。”
洪承畴确实不简单,他一开口便即先肯定了祖大寿的守城功劳,并将解锦围之功分与诸位总兵平摊。
张诚对此却并未有所表态,他仍是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虽然是他麾下宣府军率先攻到土城这里,并与祖大寿合力驱退了奴贼。
但这也确实并非是他宣府一镇兵马所能,而是援辽十位总兵大帅们共同奋战取得的成绩,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到要独揽解锦围的功劳。
不过,张诚虽然自己不想争功,但是他也要为自己的麾下各将争一争,毕竟他们需要这些军功来提升地位和军职,而且张诚也需要他们将来协助自己来稳定宣府地方。
他之所以此时不争,是因为他坚信自己此番率先进兵锦州南关的功劳,洪承畴就是想淹了,也很难做到。
果然,仰躺在洪承畴身旁的祖大寿,就接言道:“若非是张诚的宣府兵马,突地捅了鞑子屁股,怕是仍不能突出奴贼的壕沟高墙。”
祖大寿率先出言肯定了宣府军的功绩,自然获得了宣府军诸将的好感,不过,他在话语中直呼张诚的名字,却又将这刚刚获得的好感全数失去了。
因中军大帐中十分宽敞,再加之今日参与军议的总兵本就不多,而且宣大两镇各营将官都是英勇奋战,得解锦围的功臣,所以也被允许参与军议,他们都站立在张诚与王朴二人的身后。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