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何处,我这便派兵将之抄没就是。”
张国栋笑了笑,道:“代州城内军民混杂,多为民户,自有知州管理处置,若非贼军来犯,又或城中骚乱,姜副帅也不好出手,还是不给姜副帅添麻烦啦。”
“张将军,但请直言,永宁伯要我如何做?”
“姜副帅,经我方查访所知,此地仿制军票窝点,受到了守备柯振宇、判官何文山庇护,他们瞒着姜副帅在雁门外行此勾当。
依着我家伯爷的意思,如此败类,断不可留!”
姜名武闻言一凛,他虽听闻张诚自出镇北路以来,素以出手狠辣无情出名,可他也未敢想到,张诚竟然敢在自己治外的山西,行此毒辣手段。
“张将军,此事我实不知情,若是先已知晓,断不会容他等如此胡闹。”
姜名武先是撇清自己,又再说道:“不过,此事牵扯何判官,是否向知州老爷通传一声……”
“不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国栋直接打断,只听他接着说道:“现今还不能确认,知州黄靖有否参与其中,此事不便先行告知于他。”
“需要多少人手?”
姜名武试探着问道:“我麾下信得过的家丁也有几百,个个身手了得,对我也是忠心耿耿。”
“末将临行时,伯爷有过吩咐。”
张国栋接着道:“姜副帅常驻振武卫,此次就不必劳烦姜副帅麾下弟兄们出手,以免将来与地方上不好相处。”
他又补充道:“不过,末将此番只为抓捕仿制假军票之罪人,至于查抄的其他财物,并不在本次行动之列。
这个到时还需姜副帅派亲信之人,与末将做好交接一事,未知是否方便?”
“自然方便。”
姜名武心知,这是张诚留给自己的封口费,他自然不会拒绝,但受人好处,总也要有所表示,便又开口问道:“不知张将军麾下兵马现已到何地,还需几日可至代州?”
“青龙营大队三日后,方可抵达代州城下。”
张国栋接下来的话,却让姜名武暗暗吃惊不已:“不过嘛,我麾下夜不收精锐数百人马,现已在城中各处关键地方隐伏,随时可采取行动,抓捕要犯,控制代州城防。”
他说这番话语的时候,一双眼睛犹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姜名武,面上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使人浑身都不自在,汗毛根根竖起。
即使如姜名武这般久经战阵的武将,也觉得后脊梁一阵阵发凉,虽然对勇毅军在自己地盘上派兵抓人,心有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
自打当年巨鹿一战过后,他虽未能与张诚再次并肩杀敌,但这些年里张诚的种种表现,他可是一直都默默关注。
姜名武虽然只是山西镇副总兵,但在军事上却颇有见地,当年就对张诚极为赞赏,如今更是满心钦佩之情。
他心里十分清楚,就算张诚手里金银无数,凭此攀附上杨嗣昌、陈新甲等朝中高官,又加上运气也是出奇的好,但仅凭这些或许可以升任宣府总兵。
可这些都能以不光彩的手段获得,但奴贼豫亲王多铎乃当世猛将,手里不知已沾染多少汉家儿郎的鲜血,且其更是贵为奴贼镶白旗的旗主王爷,又岂是能够轻易击杀?
不管别人如何看,姜名武的心中却自有一杆秤!
他可是百分之百地肯定,张诚麾下必然有一支强大的兵力,或许数千之众,也有可能近万之数,否则断难在万军对垒之际,将多铎的项上人头斩下。
此刻,张国栋的话语间虽隐含威胁之意,他却只当没有听到一般,略显尴尬地笑着说道:“既是永宁伯对本将的爱护,那就有劳张将军自家料理。
我也会吩咐下去,城中诸营守兵各自安守本分,无令不得擅自出营,也算给张将军一些便利。”
“好。姜副帅如此美意,国栋怎好推托。”
张国栋接着又道:“守备柯振宇,此番是绝难活命,姜副帅若是有心仪之人,还需尽速安排,今晚行动过后,我也好向伯爷报功,请伯爷为之美言几句,将这守备之位揽在姜副帅手中,岂不美哉!”
投桃报李的道理,姜名武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清楚,当下便即派府中亲信之人,前去急召振武卫指挥使白大宣速来领命。
…………
当夜,代州城,注定不平凡。
戌时起,便见一条条身影在大街小巷中,不断疾速穿行,偶尔还可听闻马蹄急急踏地之声,就在人们诧异之时,声声惨嚎,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许多身穿破旧军服,头戴红笠军帽的军卒,纷纷现身街头巷尾之间,他们三五成群,这一堆、那一块,控制着城中大小街口。
谯楼上,也依稀可见一些红笠军帽的影子,若是登楼细瞧,更可看到他们手中都张弓搭箭,神情肃穆地注视在四面大街上的动静。
而原本的守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