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战,当可使其国力数年不得恢复,再无力犯我锦州。
可这帮奸商却昧着良心,走私粮谷、铁料、布帛往口外,以互市之名,行走私资敌之实,就算把他等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慰藉我辽东战亡将士。
张家口查抄这些违禁之物,乃是奸商通奴的实证之一,自然是要逐一登记上册,以报朝廷才是。”
“奸商通奴,资敌卖国,咱家昨日已密奏皇上。”
边永清接着又安慰张诚道:“永宁伯虽事急从权,然现今铁证如山,朝廷自然不会有所责难,何况……皇爷最恨通敌卖国之贼,必不会怪责永宁伯先斩后奏之事,说不定还会有所回护。”
张诚闻言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边永清对他的暗示,崇祯皇帝并不会因此事而责罚于他。
“不过,此番在张家口与其他各地,查抄出来的粮谷、铁料、布帛等物,也正是我勇毅军援豫所需军资……”
永宁伯张诚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一下,却见边永清正抚摸着他那没有一根毛的下巴,面上神情一如往常地看着自己,并无变化。
心中不由感叹:“能在宫里数千内监中拼杀起来,坐上这个位置,果然不简单。”
边永清虽然不接话,但张诚却又不得不说:“我的意思,此番查抄所得物资,直接作价,转为勇毅军援豫所需军资,以免因粮秣不足,而使此番援豫剿贼功亏一篑!”
“这个嘛……”
边永清终于开口:“咱家对永宁伯所提,自是没有意见。只不过,这些查抄所得,是要入朝廷官库的,此事怕还需江禹绪同各位抚台首肯,才好办吧。”
张诚见他并无异议,心中顿觉轻松,笑言道:“此间事,但有边公与我,即可定之。”
他接着又道:“查抄的现银,估摸少说也有个几百万两。我的意思,二一添作五,将其中一半入官库,以封朝廷上下悠悠之口。
而剩下的一半,咱们截留下来,作为我宣大官军往援豫省的军费,充为三军将士的‘开拔银。
当然了,‘开拔银’只是个名义!
这笔银子中的五成,算是宣大三镇官军援豫所费之需,余下的五成将在封箱后,又我勇毅军以援豫之便,秘密押运至京城。
算是边公与我孝敬给皇上的,边公以为如何?”
“这个……这个嘛……”
边永清含含糊糊的样子,张诚如何看不明白,他笑着给边永清斟满茶水,又放低声音对他说道:“我会从截留的军费中,拿出两成,算是张诚额外孝敬边公的。
虽说只占了抄没现银的一成不到,但差不多也能有五十万上下,还请边公莫要嫌弃,慷慨笑纳才好。”
“这……”
边永清面上神情舒缓,原本十分光滑的胖脸上都快笑出褶皱来了:“这怕是不好吧。”
“哎……”
张诚将已经斟满的茶盏,轻轻推给边永清,笑着说道:“这些银子既划给我勇毅军,充作军费,便不再是朝廷的官银,边公不须有何顾忌。”
他说着又给自己身前的茶盏斟满茶水,继续说道:“边公奉皇命,监我勇毅军,在宣府这苦寒蛮荒边地,与我宣府将士同吃住,共操练,何其劳苦,这可有目共睹。
而今,我勇毅军粮秣充裕,军资盈足,又怎会眼见边公为我勇毅军劳心费力,却无所回报,若传扬开去,可教张诚如何做人嘛!”
自古以来就有“野狗不咬拉屎的,老爷不打送礼的”之谚语,可见送礼之事有多常见和重要,而送礼的最高境界,便是丝毫不显送字,倒像是在万分真诚的恳求人家收下一般,这点张诚便做到了。
这可是整整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试问,有谁听到别人送自己这许多银子,会不动心的呢?
更何况,永宁伯张诚也已言明,这些抄没来银子一旦从官库划归勇毅军,那便是勇毅军的军费,已经与朝廷官府毫无一星半点关系,他张诚有了全权支配的资格。
再者说来,这五十万两银子可是勇毅军全体将士,送给他们监军老爷的辛苦费,那就相当于勇毅军给他们监军开的薪俸,这又会有何问题呢?
“这般说来,咱家不收,怕是会寒了勇毅军数万忠勇将士之心喽?”
“正是此意。”
张诚也知此等事情点到为止,不宜过多纠缠,因此见边永清不再拒绝,便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还有查抄的奸商家宅和商铺,也是众多,又分布于宣大三镇各处城堡之中,却有些不好处置。”
“永宁伯之意……”
“我的意思,这一块可交由各地官吏,在我勇毅军监视下,就地变卖为宜。”
张诚喝了口茶水,接着道:“这部分变卖所得,可为宣府、大同、山西抚台衙门冲减今年的税银,而多余部分可入总督衙门的武库,用于整饬宣大三镇防务,以防备鞑贼袭我边墙,行报复之事!
边公,以为如何啊?”
“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