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永宁伯张诚才进军到黄河北岸,他也是从朝廷塘报中知晓此事,然而他所不知的是孙传庭此刻却正在赶来河南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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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刻张诚所言虽句句属实,可方正化心中却更加气愤,对于陈铮抢白自己,他其实并未太过在意,可如今张诚这番话明显就是在暗讽自己眼界不宽,虑事不周,使得他心中暗暗发怒,却又不好反驳。
“就算如此,永宁伯也当思虑如何尽速与贼决战,为国朝节约钱粮消耗,也是为国解忧,上报国恩君恩。”
面对方正化的不依不饶,张诚只是微微一笑,耐心地说道:“方公,本伯正是为解国忧,才不敢冒然与贼决战。”
“哦?愿闻其详!”
“方公请想,此前两人陕督傅宗龙与汪乔年,哪一个不是率众数万进剿李贼,却皆是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这是为何?”
面对张诚的反问,方正化一时语塞,看他满脸疑问之色,张诚接着说道:“方公久历监军使之职,亦是知兵之人,想来李贼在入豫之前,虽十余年未能将之彻底剿除,却也是被朝廷官军追着打,且不说潼关源一战,只余十八骑这档子事。
就说李贼在入豫之前,也不过只剩两三千人罢了,更是粮草断绝,眼见就要彻底败亡,可其入豫之后,尤其是破了洛阳后,缴获大量钱粮,用以收揽人心,短短一年时间就已壮大如斯,连戮两任陕督,肆虐中州,使开封成为一座孤城。
今更一举击溃水坡集十数万官军,眼下我师虽只五六万众,却已是开封唯一之希望,一旦我师冒然与贼决战,若战败退走,则开封城也必会陷于贼手,那时李贼更会挟破开封之威,而号令其余众贼,建章立制,封官理民,就不是存有不臣之心,而是行不臣之事啦。”
最后,永宁伯张诚更是瞪着方正化,质问他道:“如真到了那时,方公可担得起这罪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