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千万莫要拘谨,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姐姐自会为你做主的。”
慧梅见伯夫人答应的如此爽快,她不由得腼腆了起来,再无往日那股女侠的风范,略显些许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营中有些男兵,想着要回到闯王身边。”
“这个事儿永宁伯早就已经答应过了,自然没有问题。”
季轩竹落落大方地答应着,又道:“妹妹安排人,作好了名册,再安排一二名负责的人,即可安排他们启程渡河,去到开封回归闯营。”
“姐姐……”
慧梅一张俏脸上多了些红晕,道:“妹妹也在这边许久,心里着实憋闷的很嘞。因此想借着这一次送男兵们回闯王大营的时机,也挪动挪动。”
季轩竹也是心思灵巧之人,虽不能完全明白慧梅心中所想,但大致上也猜得差不离,当下便回她道:“别说妹子你身怀六甲之人,就是姐姐在这地方也呆得腻了,早就想着换个地方走动走动。”
她接着又道:“家兄任卫怀兵备道,驻地就在怀庆府的武涉县,姐姐我原本是想去那边看看家兄。不过,既然妹子你也有这个想法,咱姐俩正好还能做个伴儿。”
季轩竹说着话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轻轻走到慧梅身前,看着也同样站起身来的慧梅,伸出了自己的一双玉手,便搭在了慧梅的走上轻握着,道:“不过,妹妹想要过大河对岸去,这个事儿姐姐也做不得主,还是要给我家伯爷发一封书函,询问下他的意见才好定夺。”
“是。妹妹全听姐姐的。”
季轩竹笑了笑,拉着慧梅的手就向帐外行去,边走边道:“妹妹也别着急,我家伯爷最是通情达理,他既然能够答应你生过孩子后,可以如愿回到闯王身边,必不会自食前言,也不会像看管囚徒那般对待妹妹。
别说只是送这些儿个男兵过大河,就是进到开封城里面去逛逛,又或是住上些日子,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说话间就走出了军帐,站在阳光下顿感一股热意袭来,全身都觉得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
绣月穿着一身劲装正守护在帐门外,她见到季轩竹和慧梅出来,忙轻声问道:“小姐,可有吩咐?”
“我同慧梅妹妹随便走走,不用大惊小怪的。”
“是。”绣月轻声答应着,单手按剑就跟在了身后。
站在帐门另一侧守候的慧剑,也是同样单手按剑紧随其后,她们两人亦步亦趋的样子被季轩竹看到后,立刻回头吩咐道:“绣月,我同慧梅妹妹说些体己话,你不用跟得这么近。”
“是。”绣月说着就停下了脚步,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仍紧紧跟随的慧剑。
慧梅这时也回头对慧剑说道:“慧剑,你也同绣月说说话,不要跟得这般紧贴。”
“是。”慧剑虽然答应了下来,可脸上却满是不情愿之色。
慧梅也不理她,只是同季轩竹又继续往前走去,耳中听着季轩竹清甜的声音说道:“妹妹只须安心静养,无须为安全之事担心。至于过河送男兵们回闯营这事儿,我家伯爷通情达理,必会应允,只须静待回信即可。”
慧梅轻声答应着,又听季轩竹说道:“妹妹这般标致俊俏的美人模样,我瞧了都喜爱得不行,更难得的是又有一身英气,可恨那袁时中竟是瞎了眼不成,怎会如此不待见妹妹。”
慧梅听了后,面上泛起一片片红晕,可接着就是几分怒容显露了出来,她略显气愤地说道:“哼。袁时中这狗贼背信弃义,他背叛我闯王义父在先,今又投靠朝廷,掉过头来打我闯王义父,教我怎能不恨他,又如何能够饶过他?”
她越说越恨袁时中背约叛逃,不由得挥起左边小手攥成的拳头,就要往自己肚子上砸去,嘴里还叫着:“我不如砸死这可恶的小畜生,也好一了百了!”
季轩竹连忙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劝阻道:“我的傻妹妹,大人们的过错,可不能让腹中的娃娃来承担。”
她见慧梅并未挣扎,便接着说道:“自古来这打仗的事儿,就是他们那些爷们该操心的,不管这将来哪儿个打赢了,都要老百姓来种庄稼,更要咱们这些女人给他们传宗接代生娃娃。
所以说妹妹你且听姐姐一句话,咱就安安心心的把这娃儿生下来,到时候若是你不愿娃儿学他爹那般样子,可以自己抚养这个娃儿,把他教导得知恩图报,有仁有义。
如果妹子你有这个想法,姐姐我就可以做的这个主,到时候姐姐去同永宁伯讲道理,把这个娃儿留在妹子身边。”
“姐姐……这是真的吗?”
慧梅明显有些许动心,她追问着:“永宁伯真的会答应吗?”
季轩竹看着慧梅的样子,笑了笑道:“妹妹放心,如果到时真的有这样想法,姐姐亲自到永宁伯跟前替你说项,必定保你得偿所愿!”
慧梅闻言先是一喜,但转瞬就是一丝愁容又显露出来。
恰在此时,奶妈贾芸娘抱着小公子张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