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双手一摊:“何鼎,本宫要送你的,是一份天大的前程,足以青史留名,可以与三宝太监齐名,你何鼎,要还是不要?”
何鼎瞳孔猛地一缩,三宝太监的赫名即便是现在依旧不减,可以说是宫内所有太监的榜样啊,七下西洋,这等丰功伟绩,怕是千年都不朽啊。
殿下说,他有这样一份的前程送给自己,这得是多大的福分啊。
何鼎心里火热起来,但还是小心翼翼开口:“奴婢不知殿下说的是………”
朱厚照起身,“让辽东文风鼎盛,让辽东成为大明的粮仓,你说这份功劳大不大,足不足以夸耀百年?”
何鼎如同一盆冷水浇头,透心凉啊。
要不是面前人是朱厚照,何鼎就要骂娘了,咱家好像不知道一样似的,辽东要是能这样,咱家怕是要名垂千古了。
可问题是,那是辽东啊,偌大的地方,人加起来还不如江南一个中等府州,还粮仓,连当地驻军都养活不起,都得靠漕粮维持。
这些,朱厚照也知道,大片的森林,虽然有黑土地,但以当时的技术条件又开垦不出来,所以一直没什么人,没人就没有什么生产力,也就创造不出多少物质财富。
何鼎脸上笑得比哭都难看:“殿下,奴婢也知道,只是,只是这不是拿奴婢打趣嘛。”
“是吗?本宫倒是不觉得,”朱厚照面色渐渐严肃起来,“文风鼎盛是要有人读书科举,江南文风鼎盛,无外乎两点,一是有人,二是有钱去读书。”
何鼎苦色点点头道理都知道,从洪武年间设了辽东都司,奴儿干都司以来,其中数次迁民,可都没有办法啊,这地方,听说一年到头冷的要死,什么稻子,小麦,在南边一年两熟甚至三熟,在这,一年一熟都难啊,况且这些年据说更冷了。
要是这些还能克服,可问题是,鞑靼人还动不动去劫掠啊,一到秋收就动兵,南下不成,就去辽东打秋风,南边九边重镇,大明大半的精兵都在枕戈以待,可辽东呢,只有数万人,还要守住辽阳,锦州这样的大城,兵力捉襟见肘,怎么还有精力保护百姓。
好嘛,这样一来,谁还去啊,当地除了驻军,也就剩下些军户了。
朱厚照叹了口气,“说到底,就是地广人稀了,养活不了这么多人,没有那么多的粮食,要是粮食够的话,一切都迎刃而解,人的难题就解决了。”
何鼎点点头,深以为然。
“可是,若是有作物能做主粮,能在辽东种植,产量巨大,何公公,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没有难题了。”
何鼎脑子里一片浆糊,结结巴巴问道:“不知殿下说的,产量几何?”
朱厚照想了想,“理论上亩产是将近三十石,可没有种过,所以想让何公公去辽东试种,看看实际产量是多少。”
何鼎只听了前半句,就觉得两腿发软,呼吸急促,半天说不出话了。
朱厚照理解何鼎这般样子,这是什么个概念,就好比一刀999,打个怪爆出满级装备啊。
在江南,即便是最上好水田,稻子亩产也不过三石,在洪武年间,扬州知州杨宪得了一串稻穗格外饱满的稻子,还专门派人入京报喜,太祖皇帝大喜啊,基本上就要定位大明祥瑞了。
虽说后来发现作假,下场不是很好,但不难看出,粮食产量的增加对一个封建王朝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大杀器啊。
何鼎死死盯着断断续续,勉强说出一句:“殿下可是当真?”
朱厚照点点头。
何鼎如同吃了颗定心丸,去,现在就去辽东,谁要是敢拦咱家,咱家跟你玩命,这是什么,粮食啊,这就是命啊。
朱厚照看着何鼎如此不淡定,走到桌前,抽出一张压在下面的纸和一个纸包,“何鼎,这纸里包的是种子,纸上写的是名字,一些注意事项,这里面的分量,你自己心里该清楚。”
朱厚照还是加了些压:“何鼎,辽东空虚,日后若是有人趁虚而入,到时候直扑山海关,山海关距离京师多远,要用多久,怕是何公公比我清楚吧?
到那时时候京师面临的,怕是一日三惊吧。
所以经营辽东,刻不容缓,何公公的担子,重的很啊。”
朱厚照将东西交给何鼎,何鼎小心翼翼的收好,一把鼻涕,一把泪,赌咒般的发誓,绝不负殿下期望。
等何鼎离开以后,朱厚照点燃宫灯,将绿色的塑料包装放在灯前点燃,一股黑烟焦臭,朱厚照却是看起来面不改色,看着一点点点燃。
何鼎,莫要让本宫失望啊,朱厚照心里念到,这一次,是自己真正为天下人做的一次改变。
“殿下,殿下,公主殿下刚刚派人来,问殿下好没有好”,殿外的刘瑾提高嗓音喊到。
“来了,来了,”朱厚照手猛地一缩,差点被烧到。
哎呦卧槽,再也不学人家装逼了,本来以为在火光和烟下,颇有发哥“浪奔,浪流,万里涛滔滔永不休”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