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宫里已是大乱,宫外也是不知从哪传来,说是太子离奇离京,不知所踪,再加上突然起来的紧张氛围,厂卫一时间露出獠牙,京营一日三操,到时让整个京师人心惶惶起来。
弘治皇帝眼看张皇后起了疑心,只得告诉实情,惊的张皇后坐着足足愣了半天,等反应过来,哭天喊地起来:“我的儿啊,我的儿,照儿,你在哪啊,你让母后怎么过啊………”
弘治皇帝一时间也是悲上心头,眼泪也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萧敬气喘吁吁却是带着丝喜悦的声音:“陛下,陛下,有消息了,有殿下消息了。”
弘治皇帝也顾不上什么,一时间心乱如麻。
萧敬进了殿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催促快说,气都还没有喘匀就说了起来。
原来厂卫追查到北通州以后,多方打听,还真得了刘瑾留下来的消息,说明了太子的去向。
这下子可算是有了眉目,厂卫不敢耽误报给萧敬,萧敬更是明白陛下已经都快急疯了,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就来汇报。
这下子弘治皇帝的心总算是松了一些,居然还感到很庆幸,觉得情况比自己预料好上太多,幸亏这逆子没有出关而是去了南京,至少,还在大明里面。
放下了心,紧接着弘治皇帝就暴怒了:“逆子,逆子,朕,朕的脸面,还有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朕要问问他,他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知不知道朕是谁。
萧敬,让英国公不必在巡营了,令牟斌即刻前往南京,把那逆子给朕绑回来,听见没有。”
这一次,就连张皇后也都没有替朱厚照开口,也觉得朱厚照做的未免也太过一些,是得吃吃苦头。
萧敬张张嘴,有些踌躇,弘治皇帝看出来萧敬
像是有话要说,“萧敬,还有事?”
萧敬一五一十把七夕发生之事说了出来,皇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娶一个女子,据说还是东宫的宫女,如此劲爆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萧敬保证,要不是太子失踪一事太过重大,这条消息足以震动空中天下。
毕竟,太子的宫女,那可是个忌讳啊。
果不其然,弘治皇帝和张皇后脸上难掩惊讶,却又是在预料之内,四目相对,都不约而同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个人影:万贵妃。
两人心里明白,就连萧敬都看得出,太子喜欢这宫女,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她去为难仁和公主,可都是万万没想到,太子是想让她做太子妃。
良久,张皇后小心开口:“那女子家境可是清白?可是有媚上之意?”
萧敬将自己手里了解的情况全都交代出来,还未等张皇后继续说下去,弘治皇帝咬咬牙,“此事,绝无可能,祖宗礼法不可违,前朝之事,绝不可再有。
既然这女子家境清白,皇后,你是后宫之主,就交代给你了,绝不可留在宫里了。”
“可是照儿要是知道……”
“这件事,由不得他。”
张皇后只能答应下来,让人寻了自己两个弟弟,把这件事交代给他们去办。
这一来,李广的事让张皇后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自己的两个弟弟总归是自家人,是信得过的。
二来,就是让自己儿子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改改观,这日后对张家,也有莫大的好处。
当日,牟斌率领大队人马离开京师,气势浩大,一有成化年间厂卫之样。
远在南通州的朱厚照,一副青衣布衫打扮,带着刘瑾,倒是很有家境中落的破落户的样子。
事实上,朱厚照是真的没钱了。
“殿下,咱们的银子可不多了啊,租了马车,可剩不了多少了啊。”
“这么快,刘瑾,你带了多少银子,怎么这般不经花。”
刘瑾都要哭出来了,他也没有想到会来南边啊,本来以为就是在京师里玩一玩,吃一顿,能花多少,也就没带多少银子。
可这一路,吃喝拉撒,处处都要钱,这些点银子,太子见到什么吃的都要尝一尝,有时候发个善心,给路边的乞丐扔上几个大钱,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刘瑾更加雪上加霜了,这样,能到南京就很不错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南京城,看着丝毫不输京师的高大城楼,人流往来如织,还有那销金窟的秦淮河,繁华富庶远胜京师。
朱厚照仰着头,阿巴阿巴像个傻瓜。
刘瑾悄悄说到:“公子,已经南京,要不就先到家里落脚再做打算?”
刘瑾说的家里,就是南京皇城,虽是太宗皇帝迁都顺天,南京的那套班子却是保留下来,一应俱全。
况且,南京还有个南京守备太监,是司礼监外差,可是号称三千里外家臣,都是陛下的心腹啊。
出乎意料,朱厚照摇摇头,意味深长说到:“刘瑾,这个南京守备太监本宫知道,叫刘瑯,弘治九年来到南京,本宫见都没有见过,你觉得咱俩这个样子去说,人家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