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跪拜十来年的皇帝,今怎么一下就换了个人。
朱厚照站在玉阶之上,看着朱紫跪了一片,那叫一个美啊。
怪不得父皇喜欢朝会,这朝会,除了起点有点早,其余的,真的,很爽,很爽。
朱厚照精神一震,现在可是自己当家做主了,虽然只有一个月,那也是翻身奴隶把歌唱啊。
但很快,朱厚照就发现,这是真的无聊啊。
这种朝会,本就是形式大于实际意义,这所谓大事小会,小会大事,真正的国家大计决策,往往都是皇帝和内阁,最多加上个把尚书就定下来了。
朱厚照听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昏昏欲睡,你说说弹劾就弹劾吧,整个大的啊,平地一声雷,只打雷不下雨的东西。
一开始正气凛然,搞得朱厚照还真的以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老虎能打,有什么惊天大案,结果………
你说你弹劾他仪表不整,有失臣仪有个鸟用,本宫能因为这把他罢免了?
我他么还都困了,都要流口水了,你是不是要把本宫给免了。
就这,就这?
这些个御史,给事中像是找到了舞台,大肆表演起来,你弹劾我狎妓,我弹劾你恶仆伤人,横行霸道,一个个的唾沫横飞,但都不伤筋动骨。
朱厚照总算明白了为啥正德,嘉靖,万历都不上朝了,就这破事,上朝整个鸟事啊,好好的朝会,你搞的都是些啥。
朱厚照神游天外,狎妓,这一说自己都忘了,当时去南京,秦淮河畔的销金窟,自己是有所耳闻,终究还是没能亲自去看看,人生一大憾事啊。
不行,日后有机会得再去,实在不行,大不了等登基以后,老子南巡去,看谁敢拦。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京师这行情怎么样啊,能不能竞争过江南产业。
眼看着朱厚照不知道心思飞哪去了,萧敬在后面轻轻咳嗽一声,可算是把朱厚照给拉回来了。
朱厚照不知道怎么熬过这两时辰,饥肠辘辘的好不容易回到暖阁,还没喝口茶,萧敬又在后面跟着说:“殿下,这是通政司送来的,内阁和司礼监也都票拟才呈到殿下这来的,殿下还是尽快披红,各部堂还等着呢。”
朱厚照无语了,我尼玛,我连茶都没有喝,啥东西都没有吃,就要干活了。
皇帝还有木有天理人权啊。
朱厚照苦着脸,翻开奏章,看了老半天才看出个所以然来,大怒:“狗官,洋洋洒洒这么多,看的本宫云里雾里,结果就是礼部要印书,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萧敬在一旁默不作声,像个透明人。
朱厚照像是想起些什么,“萧敬,父皇呢?”
“回殿下,陛下现在正在慈宁宫,刚刚奴婢去看了,陛下,皇后娘娘,太康公主正陪着太皇太后看戏嘞。”
萧敬似是在回味,宫里平日里看戏的机会极少,可惜了,自己就只能搂上那么几眼,无福啊。
朱厚照脸都绿了,自己在这要死要活,人家在看戏?
萧敬好心提醒到:“殿下,待会还得诏见内阁议事,殿下最好还是快些。”
快些,自己也想啊,可就是快不了啊,这一本奏章也没个标点符号,再加上你动不动引经据典,长篇大论的,这怎么快得了?
索性,老子不干了,撂挑子了。
朱厚照将朱笔一扔,“萧敬,去,把这些给父皇送去,本宫要和阁老议事,这些就让父皇代劳了。”
萧敬面露难色,有些不知所措。
朱厚照只说了一句,萧敬立马收拾好了奏章,直奔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弘治皇帝看着妻儿还有祖母,还是看着戏,心情也是大好。
萧敬气喘吁吁赶来,弘治皇帝有些奇怪,萧敬不是刚刚才来不久,这下怎么又来了,再说了,他是司礼监掌印,这个时候不应该跟着太子,又来慈宁宫做甚。
唱戏的依旧没停,只不过众人也都没了心思再听,都看着萧敬,今日是太子监国第一天,说不重视,别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陛下,殿下,殿下,殿下让奴婢把奏章带来给陛下,说是国事重大,不敢轻定,还是请陛下过目。”
萧敬这一路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给太子转圜一下。
弘治皇帝有些懵,突然明白了什么,冷笑到:“朕看,恐怕太子不是不敢自作主张,这逆子恐怕嫌多,自己没耐心看,回去告诉他,朕不管,让他自己批,拿回去,拿回去。”
萧敬实在没了办法,只得把朱厚照原话说了出来,“陛下,殿下说了,陛下若是,若是不愿,那殿下就只得全部圈点同意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还请,还请陛下不要往死里打。”
弘治皇帝身子一僵,这个狗东西实在威胁朕啊,他连挨打的准备都做好了,这更是无疑加剧了弘治皇帝的担心。
“皇帝,太子从未处理过政务,倒也是情理之中,让太子监国也不是为此,你就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