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入耳,周经猛地睁开眼,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步入正堂的,正是朱厚照。
周经急急忙忙从上面下来,拜下行礼:“臣周经,拜见殿下,殿下来户部,怎么没人通报一声,臣好出去迎接殿下啊。”
户部大大小小的官员文吏跪倒一片。
“快快免礼,周大人,本宫故意没让人通报,免得打扰了诸位的事务。”
朱厚照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上座了,刘瑾则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侧后。
周经起身以后,连忙让人上茶。
朱厚照品了一口,打趣到:“我说周大人,本宫好不容易来户部一趟,就给本宫喝这等的糙茶,怕是街头的大碗茶也比这些好吧。
户部的待客之道,可未免有些寒酸了吧。”
周经满脸羞愧,“还请殿下恕罪,这户部没银子,只得是能省一点是一点,老臣没有办法,只能是出此下策,殿下真是慧眼识珠,这茶,就是街边茶摊所用的。”
这下子,户部大大小小,有一个算一个,人人都面上无光,明明是掌握着大明钱袋子的部堂,如此寒酸,的确是……丢人现眼了些。
朱厚照笑而不语,他可清楚这些个官僚阶级的穷奢极欲,天知道这是不是一场作秀。
朱厚照笑笑不说话,他来这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些。
“周大人啊,本宫刚刚看着有不少人来户部,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走的时候嘀嘀咕咕的,怎么,户部没钱给人家?”
朱厚照故意捅周经的肺管子,气的周经一鼓一鼓,呼吸都要沉重起来了。
他怀疑太子是故意的,来的时候不是说来送钱的,现在又开始问户部是不是没钱给人家,这难道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太子,周经现在早就操着山西口音骂娘了。
朱厚照见周经已是隐隐约约有暴走的倾向了,也不开玩笑了,正经起来:“好了,周大人好歹也是一部之长,就别和本宫一个孩子见识了,淡定,淡定,要淡定。
好了,长话短说,本宫是来纳税的,刘瑾,把账本拿来。”
纳税?纳什么税?
朱厚照突如其来的话,直接让所有人懵了。
刘瑾手脚麻利的拿出账本朱厚照则是说着::“对啊,就是商税啊。
周大人不是忘了,之前开的甜品店,这宫里和三个国公不都是挣了银子,这英国公,定国公,成国公都有公务,尤其是英国公,成国公出京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这不让本宫来给户部送银子。
账本本宫都看了,三个月,挣了一百万两左右,按照商税三十税一来算,本宫是要给,给四万两银子,对吧。
刘瑾,把银票给户部,咱们啊,依法纳税。”
周经手里拿着这四万两的银子,总觉得不切真实,甚至,还有点后怕………
这怕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一次有人上赶着来户部交税的吧………
最要命的,这是太子和国公交的税啊,问题是,他们用交税?
周经一度觉得这钱就是个烫手山芋,不能接啊,可你要说给太子拿回去………
周经看了眼手上的银票,舍不得啊………
国库现在就这么四万多两银子了,捉襟见肘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也是不够的,现在这个关头,这四万两银子,就是雪中送炭,救命的啊………
周经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这钱该不该说呢,按理说商税要要收,但是毕竟是太子国公啊……
朱厚照看出周经的纠结,适时的添了把火:“周大人,收起来吧,本宫知道,户部吃紧,你这户部尚书,难当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a,最容易受夹板气的。
更何况现在又摊上个这个时候,本宫思来想去,只能用这个方法,银子不多,能解燃眉之急,办些要紧的事,有些事,可是不能拖啊。”
朱厚照句句说的情真意切,无一处不再是为户部,在为天下考虑,说的周经这暴脾气的小老头差点掉了眼泪。
这个户部上上下下都觉得人心暖洋洋的。
周经拍着胸脯说到:“殿下放心,这钱定是用在刀刃上,绝不辜负殿下的拳拳爱民之心。”
朱厚照一连说了好几声的好。
等朱厚照走时,户部的尚书,侍郎,郎中要送朱厚照出衙门,朱厚照严肃的拒绝了,说是不能耽误的政务,不必多送。
回到衙门,周经十分严肃,:“贯道啊,这钱是太子殿下为解我户部燃眉之急,为天下人拿出来的,你等好好商议商议,孰轻孰重,尽快拿出个折子来,切不可辜负太子之心。”
韩文也是感到责任重大,保证不辱使命。
周经坐在上位,想着当初还是混小子的太子,每日里不是惹祸就没有个正经事,现在却是真正的像着个监国太子了。
就是这商税,不得不说,还真是高啊。
那之前朝廷收的税收………
周经动了动心思,让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