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杨廷和,定是觉得这是在侮辱他啊,他居然和太子都成了同道中人,不是侮辱是什么。
费宏也只是连连说着不敢。
朱厚照倒是发自内心的说:“费师傅,本宫打心底里喜欢你教本宫,这三个师傅里,本宫倒是觉得和费师傅最有话讲?”
“这,殿下过誉了,臣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费师傅想不想知道本宫会些什么?”
朱厚照突然问道。
“臣求之不得,臣觉得殿下虽是不精四书,但对经世之学倒是颇有番自己的理解,臣洗耳恭听。”
费宏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太子和陛下不一样,完全就不是个好学生,虽是师徒,但也是君臣啊。
这其中的度,就很难把握了。
所以啊,这帝师也不是这般好当的啊。
但费宏也发现,太子是个顺毛的人,你逆着他,他偏偏和你不对付,看看杨廷和就知道被气成啥样了,顺着他来,万一有着意外收获呢。
这一下子,师徒二人的身份倒是颠倒了个。
杨廷和和王华一路赶到暖阁,门外的小黄门进来打断了正在议事的弘治皇帝和刘健等人。
得,不用说,看来太子又把杨廷和给气着了,又来找陛下诉苦了。
这,是不是得让钦天监看看,这杨廷和和殿下是不是犯冲,什么看怎么就不对付啊。
这一次,杨廷和哭诉这朱厚照的奇思妙想。
本来,谢迁都听乐了,还别说,太子还真是异于常人,自己怎么就没想过呢,李东阳,刘健也是捋着胡子,忍俊不禁,就连弘治皇帝也都当个乐子听着。
可当听见太子说天子是不是都是兄弟时,大伙都脸色不对了。
太子,嘴还真的没有个把门。
弘治皇帝的火气就上来了,这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连祖宗的事都敢拿来开玩笑,这是能开的。
“萧敬,拿软鞭,去东宫。”
弘治皇帝丢下几句话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的暖阁,搞得众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以后,萧敬捧着软鞭紧紧跟在弘治皇帝身后。
刘健几人默不作声,自然知道陛下此举是要做甚。
倒是杨廷和,王华傻了,陛下去东宫,不会是
一路上跪倒一片,弘治皇帝正眼都没有多看,带着火气到了门外,用手制住想要个里面通风报信的小太监。
弘治皇帝停了下来,想着怎么样给朱厚照来上个天降正义最为意外。
刚准备踹门而入,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声音。
“那费师傅知不知道,这大江大河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何咱们大明东南是鱼米之乡,而西北则是塞外黄沙,干涸万里。”
“臣不知,还请殿下赐教。”
费宏还真的不知道为何江河之水源源不断,从何而来,他到想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
弘治皇帝仔细一听,这不是逆子和费宏嘛。
等会?刚刚说什么?这逆子要给费宏讲学问?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费宏是谁?十六岁的解元,成化二十三的状元,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年纪轻轻就参与编撰了宪宗实录。
这样的人物,你朱厚照跟着人家学都学不来,还教人家?你会个啥你教人家,还嫌丢人不够?
弘治皇帝简直要被这逆子气晕过去,正要冲进去好好教导教导这逆子。
弘治皇帝还没动脚,就听见朱厚照侃侃而谈。
“费师傅,本宫先问你,这世上哪的水最多?”
“这,大抵,大抵东海之水,天下冠绝,江河入海,再也没有无出其右的了。”
“对了,费师傅说得对,就是海水,那河流的水又从哪来?”
“天下河流之水,多是降雨而来,”费宏有些纳闷,太子问这些干嘛。
“那雨水呢?雨水又从哪来?”
朱厚照穷追不舍,继续发问。
这下子,费宏一时语塞了,是啊,雨水又是从哪来的?
说是龙王爷下的,这些,也就骗骗无知小民罢了。
门外的弘治皇帝一时也是忘了自己接下来干嘛,也是再想,雨水从何而来?莫不是真是老天祖宗降下的?
弘治皇帝也是思考起来,停在门口。
萧敬看着陛下停了下来,也是赶忙停在后面。
紧接着,后面停了长溜溜的一串。
所有人心里都有个疑问,陛下,这是咋了?
“这,臣不知道。”
费宏很干脆的认了,自己不知道,他想看看太子倒是有什么说法。
“好,那就改该本宫说了,费师傅,难道水就只能是水,没有别的样子?”
费宏有些糊涂,水不就是水,还能是啥?
朱厚照看出费宏的疑惑,“费师傅若是在家烧过水,就会知道,这水开之时的滚滚白烟,若是一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