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屋内,这才是真真的,家徒四壁。
刘瑾早就麻利的生好了炉子,有了暖意。
弘治皇帝赐了座,萧敬忙着下去泡茶,顺便给诸位大人都来了杯茶。
弘治皇帝倒是很满意,只要越是破破烂烂的,越是简朴,大抵在弘治皇帝眼里,就是艰苦奋斗,就是好事。
一坐下来,刘健便是迫不及待的说出了想法。
要知道,按照太子说的,只要有了这大棚,基本上大部分都瓜果蔬菜都能种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最简单的来说,京师的瓜果供应大大提高啊。
要知道,之前就是有钱,你都没地去买啊,总不能顿顿都是萝卜白菜咸菜疙瘩吧,那岂不是要把人烧死。
自家烧地龙种菜的,那种壕奢,天下又有几人啊。
虽说有运河粮食不缺,可吃得饱可吃得好,截然不同的,顿顿的鸡鸭鱼肉,有时还真的比不上一碟黄瓜。
若是再往大了说,每年冬天闲置的土地有多少?整个北方不多说,几千万亩地那是有的。
之前户部上过书,辽东的土地一年闲置有半年之久,北部的各地,无论是山西,还是顺天府,都有四个月往上的时间。
在农业为本的时代,农业生产占据了绝对的地位,每年有时间闲置土地,就意味着没办法增产,这是不可容忍的。
以前是不可能,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心思活络起来了。
若是真的推广开来,每年就是种出的瓜果蔬菜,那也是笔天文数字啊。
可这样一来,有一个难题摆在了众人面前。
成本。
煤倒是好说,可玻璃那玩意,他们刚刚看了,那好像是透明的琉璃啊。
那玩意儿,就是个天文数字啊,你要是富家大户搞一搞,种个一两亩都也没啥,可要是真的想普及开来,种的还不如成本高,岂不是何不食肉糜了,非要弄出天大的笑话不成。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朱厚照身上。
没辙啊,这毕竟是太子弄出来的,最熟悉的也就是太子了。
朱厚照假模假样的思考一会儿,“如果在西山招募人手开一个玻璃厂,一万两银子就可以开始投产,到时候就算亏一点,原价的话,一亩地的话,大抵也可以成本在一钱银子一下,再往后的话价钱,还能再往下压一点。”
这个价格,说实话,不高,不说是都能用得上,不过不少人也可以负担的起。
再说了,玻璃这种玩意儿,一点流水线生产,规模效应下,其实是很廉价的。
这个数字,的确出乎了所有人都意料,这价位,的确很低了,看来镇国府要补的亏空不少啊。
弘治皇帝和刘健也纷纷表态,工匠什么的,都由内廷和工部出了,减少些镇国府的亏空,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议完此事之后,接下来,弘治皇帝眼见人都来了,顺便也议议别的。
朱厚照对接下来的没有兴趣,也就偷偷溜了出来。
另一边,张皇后竟是和田夫人聊的竟是十分投机。
一开始田夫人听说有女眷来了让她作陪,可万万没有想到,来的竟是大明皇后与公主。
结果一进来就是面色巨变,急忙拜下。
张皇后知道田夫人身份,念在汪机妙手回春,救命的恩情上,上前将其搀起,嘴里还念着:“不必如此多礼,多亏了汪大夫啊,否则秀荣还真可能说不准要出什么事,本宫也是出身普通人家,自是知道知恩图报。”
田夫人只觉得头晕目眩,不切真实。
聊了一会儿以后,田夫人才发觉这位皇后娘娘还真的是平易近人,怪不得能有太子这般温良的子嗣。
渐渐的,田夫人也放下拘束,畅所欲言起来,聊到了当初殿下初来南京,竟是沦落到无钱吃饭所住之地,一个寻常的葱油饼竟是吃的津津有味。
田夫人还笑言,当初怎么也没想到,小小年纪走了从京师来到南京来求药的娃娃,竟是太子。
张皇后听罢以后,悠悠有些落泪:“本宫的儿子本宫知道,这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不是为了秀荣,他也断然不会如此的。
陛下那几日也是急得不行,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本宫这个当娘的,怎么放心的下啊。
看着照儿大了,陛下也说,越来越有太子的样子了,本宫倒是觉得,还是之前最好,每日本宫都能看见,哪怕贪玩了些,在坤宁宫上窜下跳,不碍事,不碍事,本宫心里高兴啊……”
张皇后今日算是有感而发,漏了真情,平日在宫里,也没人能说个知心话,今日倒是说了个痛快。
一旁的朱秀荣瞥嘴抱怨到:“皇兄要是在宫里,一定,一定,对,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
张皇后嗔怪的看了眼朱秀荣,“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你皇兄去求医,你还能在这抱怨?
你还说?不知道谁在你皇兄出宫移居东宫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