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靠上些银子,自己和那些窑姐有什么区别?
如薇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色艺双全,曾可受此侮辱。
大抵名妓都是这种想法,不由得也是恼了。
唐寅大怒不已,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维持着读书人的体面,上前几步,面色冷峻,似是乌云密布。
看起来,气压很低啊。
唐寅拱手:“这位公子,学生与如薇………”
话还没有说完,朱厚照懒散的看了一眼:“你是唐寅?应天府的解元?”
唐寅立刻昂首挺胸::“不才,在下正是。”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年轻的公子哥连身子都懒得动一下,斜视了一眼:“关我屁事?
一个解元,怎么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文坛领袖。
今日到这来了,都是客,你我各凭本事,看谁能抱得美人归。
你有才,不假,我加钱。
一千两,你要是有本事,加钱啊。”
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这些读书人,他们最要的是什么,是脸。
最生气的是啥?
当众啪啪打脸。
唐寅面如猪肝色,他家道中落,虽说算不得囊中羞涩这般田地,但是千两纹银还真是………
没想到,最先坐不住的,是徐经。
徐经作为唐寅的同窗兼好友,又是江南有名的大户,家产之巨,号称徐半城,怎么能让唐寅受此侮辱。
当即立下,徐经大喊:“唐解元一千五百两。”
这种气氛下,二人都忘了,他们有不参与的权利,就算还记得,恐怕也不可能退后。
这要是丢了脸,真真就丢大了。
朱厚照露出一副得意的微笑。
跟我比砸钱,别说你一个唐寅,徐经,就是把整个国库都加起来都不一定比我有钱。
那就来吧。
朱厚照想到没想:“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
……………
价钱飞速攀升,一柱香的功夫,竟然到了惊人的五千两。
围观的众人也都是有些目瞪口呆,这,今天这算是来的值了,还有这么不把银子当银子的,这银子莫不是大水冲来的?
这些个王八羔子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来钱不宜,把银子不当数啊。
徐经面上已是微微出汗,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加价,眼前人毫不犹豫的跟上,轻描淡写,好像根本不是事啊。
老鸨简直就要乐疯了,真是没有想到,今日还真的遇上了出手阔绰的主啊。
一时间,娇娘们趴在栏头,争相望着一掷千金的主到底是什么样子。
五千两,这个数,已经远远超过了徐经的预料了。
在当地,徐家的确是诗书传家的大家族,土地,铺面不计其数,徐经又是长房长孙,如今又是举人,被认为是徐家入仕,再上一步的关键一步。
可即便就是这样,徐经此次如今所带的不过三四千两银子,就这,里面还有是给程敏政求字的润笔。
而现在,恐怕………
朱厚照玩味看到:“加啊,怎么不加了?没钱了?”
话刚一出,引来一阵哄笑。
徐经如今已是不敢再加,而那人,却是面不改色,看起来,丝毫没有伤筋动骨啊。
要知道,若是随随便便能拿出五千两来,身家,至少都是百万以上。
毕竟,现金流和资产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五千两银子尚且都是九牛一毛,身家底蕴,不可小觑啊。
唐寅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短短时间竟是到了五千两。
唐寅扯了扯徐经袖子,劝他冷静。
只是可惜,大庭广众之下被耻笑,徐经哪里受到过如此。
现在,徐经已是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这些,面红耳赤,争辩到:“你红口白牙说是五千两,怎么证明你能拿出来?还是说,就在信口开河,口说无凭。”
徐经此举,颇有些走投无路。
朱厚照从椅子上起身,扫视一圈,手一指,轻声一喝:“谢步东,滚过来。”
”来了”,一个圆滚滚的身躯动作极为敏捷的飞奔过来,到了面前,气都还没有喘匀,一脸谄媚:“小爷,您吩咐。”
如此的热闹,谢步东能不来凑?
结果在这看见朱厚照,差一点没吓尿。
我的天,太子爷怎么在这。
谢步东很快就稳住了心神,装作不认识才是上上之选。
结果听到太子爷喊他,这还能等,立刻就滚了过来。
有些人认了出来,那不是谢家米行的东家谢步东嘛,听说前些日子,米行的人,死都死,亡的亡,好一个家破人亡。
可就是只有这谢步东,不知从哪搭上了宫里的线,一眨眼就成了皇商。
一步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