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词罢后,满座呆然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一种以张仑为代表的,肚子里虽然没有几滴墨水,但也分的出好赖,光是听着,就觉得,好啊。
一种以唐寅,徐经,王守仁这些人,这些人,最是心惊。
骇然惊恐之下,知道此等是如何好词。
相比之下,哪怕唐寅的诗再好,朱玉在后,也是失色不少。
不知何人率先叫了声好,紧接着,就是一阵喝彩。
唐寅呆若木鸡,面上青一块,白一块,极为精彩。
朱厚照丝毫不在乎,开玩笑,如此一首装逼把妹打人脸的好词,穿越者必备之词,大清朝少有能拿的出手的,这还赢不了?
徐经率先反应过来,狠狠扯了唐寅一下,事到如今,谁技高一筹已是一目了然。
只不过,那人不是说了,好坏唐寅判断。
既然这样,哪怕就是徇私舞弊,指鹿为马也顾不上了。
要是现在认了,他徐经,唐寅不用一夜,就会传遍京师,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唐寅浑身如同抽去力气,瘫坐在地上,眼里无光。
紧接着,突然大笑起来:“好词,好词,相比之下,唐寅之词,臭不可闻,臭不可闻,腌臜货色,腌臜货色。”
徐经也是觉得两腿发软。
唐寅认输了,堂堂的应天府解元,认输了,亲口承认,远不能及,远不能及………
朱厚照在众人眼中已是惊为神人,只是短短时间,就是出了如此佳作,这不是文曲星,还能是什么?
最绝的是,朱厚照故意大声说到:“没有想到,堂堂的应天府解元,才气如此一般,这不知道这解元是怎么考来的,还说什么会元,状元势在必得,笑死人不偿命啊,想着是不是只能重金求字啊。”
最后几个字,朱厚照故意拉的很长。
这下子,南边的士子算是被得罪完了。
南方文风昌盛,这些个士子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霎时间一个个义愤填膺,大有要为南方士林与之拼命。
这眨眼间,有如同漏气了气球,一个个都瘪了下去,哑了火。
别人不行,他还真的可以说出如此狂妄之话。
毕竟,就连唐寅刚刚也落败,还是在最擅长的领域。
唐寅尚且不及,他们更是不及唐寅。
唐寅摇摇晃晃起身,这对他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没想到,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只是谈笑间就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
唐寅现在所剩的,只有一丝尊严。
失魂落魄的唐寅上前:“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唐寅任凭发落。”
这哪里还有刚刚意气风发的解元公的模样。
朱厚照没有理他,看了眼老鸨:“前面带路,我要与如薇姑娘好好聊聊诗词,只不过我这个人啊,嫌弃那些小二手脚不麻利,大煞风景。
唐解元,那就麻烦你,在一旁斟酒伺候了。”
堂堂的应天府解元,要在一旁看着别人饮酒作乐,自己却是要在一边做着小二的活计,这不比杀了他还要他的命。
朱厚照起身上楼,王守仁,张仑等人跟在后面,唐寅最终缓缓起身,也跟着上了楼。
一间雅室,倒是很有闺房的感觉。
如薇姑娘眉如柳叶,唇若涂朱,明眸皓齿,一身丰润,风情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
偷偷看了一眼朱厚照,是个漂亮公子。
却没想到,朱厚照也是猛然看过来,目光交错,如薇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发红,露出贝齿:“奴家见过公子。”
加钱的时候,本以为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一首词压唐寅,才华横溢,脍炙人口,再是富有多金,这样的男子,何人不动心啊。
至于唐寅,思慕的才子转眼间就觉得,也就那样了。
如薇自然而然的坐在朱厚照身边,气若幽兰,口吐兰香。
朱厚照有些坐立不安,若有若无的幽香,好听的嗓音,这种刺激,着实有些受不了。
如薇觉得有些好笑,确认这位少爷还是个雏儿,像这种公子哥,这个岁数,可别看年纪小,男女之事通的不能再通,和丫鬟婢女们早就厮混一起。
像这样的,还是少见。
“唐解元,坐吧”,朱厚照指了指空位,站在一旁的唐寅有些愕然。
踌躇半天,还是坐下。
“刚刚在下面,让你难堪,就是为了杀杀你的傲气,你要知道,锐气和傲气,傲骨不一样,傲骨你唐寅得有,只是傲气,今日只是丢了丢面子,日后的话,说不准会出什么大事。”
朱厚照看门见山,没有什么废话。
与刚刚的盛气凌人相比,朱厚照在唐寅眼里平和了不少,说了一些掏心窝的话。
唐寅竟是觉得有些感动,郑重其事的起身执礼:“学生领教了。”
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