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潇湘院,四下也没有旁人,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伯安啊,记得本宫说的话,等会试罢了,就去西山看看,对你是大有好处,至于会试,本宫就不说了,以你的本事,手到擒来。”
王守仁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这么希望自己去西山,还对自己有着如此大的信心,好像自己考中是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要知道,就是自己的父亲王华也不敢说自己此举定能中举。
王守仁心里带着疑惑,不过还是恭恭敬敬行礼:“学生就先谢过殿下美言了。”
张仑送朱厚照回了东宫以后再打道回府,只感觉今天晚上可算是大涨眼界了。
第二日,一个消息惊悚传遍了京师朝堂民间。
昨日在潇湘院,有人一词力压应天府解元唐寅,唐寅自愧不如。
这下子,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这唐寅是何人?是最有希望大三元的人,居然被一词碾压,到底是何人,按理说要是比唐寅文采更好,不应该不知道啊。
要知道,文人好面,若不是云泥之别,唐寅绝不可能公然认输的。
有好事者将词传出,庙堂小巷,几乎人手一份。
看完之后,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好词,好词啊。
凭借此词能胜过唐寅,到也不亏,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我大明何时有了这样的才子?怎么没听说过啊,文坛盛事啊,文坛盛事啊。
有人好奇打听,只是得知此人出手阔绰,五千两白银只换花魁一亲芳泽,更有小公爷张仑,王华之子王守仁作陪,据说就连京师这些日子风生水起的谢步东都为其做保。
王华和张懋还专门问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两人像是商量好了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
京师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弘治皇帝曾能不知。
更何况这样的事,若是想去,也算是件盛事,好事,彰显我大明文风啊。
萧敬自然是屁颠屁颠报给了弘治皇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弘治皇帝细细念着,悲上心凉,不由感叹,“好词,好词啊,真没想到,我大明还有这等的文人。”
“是呢,陛下”,萧敬笑吟吟的在一边搭腔,“听说也是个少年郎,年纪轻轻,让那唐解元五体投地,当场认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哦?有趣,有趣,萧伴伴,你可得知是谁?”
萧敬这可有些为难了,这王守仁,张仑背后的人都不敢轻易得罪,谢步东又是太子在用,勉强算作东宫的人。
为了个无足轻重的人名,萧敬认为犯不上搞这一出。
“回陛下,老奴听说此人和王大人之子王守仁,英国公之孙张仑交好,听说和东宫的谢步东也相识,至于是谁,这,老奴还真的没有查出。”
哟,这可奇怪了,这怎么都和东宫有了关系,又是个少年郎,莫不是,太子。
这个念头一出来,弘治皇帝自己都笑了,自己的儿子什么尿性自己还不知道?
看着书本就发困,能少写一个字就绝不多写,听杨廷和说学了大半年,还在礼记打转圈呢,往往是杨廷和念了下一句,朱厚照就忘了下一句。
这要是能做出这等词来,自己做梦都能笑醒,这,这不亚于天方夜谭啊。
不可能,不可能,就凭这首词,弘治皇帝第一个排除掉的就是朱厚照。
弘治皇帝所想的,也正是百官所想的。
这所有的线索都找都指向东宫,可恰恰就不可能是东宫的那位。
这位要是能做出这首词来,大明文风就不是说兴起了,鼎盛都不能形容,简直就是教化天下基本上都要实现了。
至于何人所做的,既然查不出来,过了几日自然也就被人抛之脑后。
客栈里,唐寅这些日子倒是收敛不少,一心在客栈里温书,倒也是听进了朱厚照的话。
至于那些个文会什么的,唐寅实在是无脸再去,他可算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这脸,是真的丢不得了。
说来也怪,潇湘院之后,倒是再也没有人搞什么文会,探讨诗词歌赋了。
“唐兄,在吗?”
门外传来徐经的声音。
唐寅一听,立刻放下书,起身开门将徐经迎了进来。
“徐兄可是有事?”
唐寅倒了盏茶,问道。
“唉,没什么事,就是之前说好去拜访程大人,唐兄看今日如何啊。”
按照如今的惯例,正式考试之前,考生需要拜谒名流,结交文坛大家,不但彰显自己的自己的学识才华,更可以博取好名声。
当然,结交名流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
首先需要自身的才名,让名流知晓随后更需要财力支撑,送礼不可缺少。唐伯虎的名声不用多说,此时早已是如雷贯耳。
困扰唐伯虎的是此时他缺钱,囊中羞涩的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