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来了,前两日有个小太监送来了,正好,中午殿下还想吃些什么,说了田姨去做………”
至于汪机的弟弟弟媳,不久前就走了,走的时候,朱厚照为了表示自己对汪机的亲切关怀,树立自己一个好太子的形象,朱厚照还专门写了封信,说是慰问汪老太爷和老夫人的。
汪文两口子如获至宝的小心翼翼收起来信,带着无限的羡慕离开了西山,踏上了归程。
朱厚照很有自知之明,到了人家里混饭吃,总得做些什么,于是,这对汪机儿女倒是成了朱厚照的小友。
估摸着汪机嘱咐过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对朱厚照毕恭毕敬,充满畏惧,可没过几日,毕竟是孩子,就和朱厚照打成一片,成了朱厚照在西山的小跟班。
只不过,今日,有些与众不同。
汪机听见动静,从屋内出来。
“哟,汪大夫,今日倒是没去坐值给人看病”,朱厚照觉得有些稀奇。
汪机面上极为严肃,施礼以后,“还请殿下进屋,草民有事要禀告殿下。”
汪机突如其来的这般严肃,倒是一时间当朱厚照有些摸不着头脑。
朱厚照进了屋,汪机瞪了眼两个虎头虎脑想要跟着进来的娃娃,让田夫人把娃娃带走,把门紧闭。
“殿下让草民制的西瓜霜,草民已经制作出来了。”
“哦?药效如何?”
“回殿下,此物的确是治口疮的上成之物,有奇效。”
朱厚照哈哈大笑起来,“汪大夫,这是好事啊,有了这药,母后以后就不会再被口疮所扰不是你搞得这紧张兮兮的,本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朱厚照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汪机倒了一杯。
汪机并没有所动,咬了咬牙,他接下来所说的,才是大头。
“草民有一事要问殿下,殿下给草民的药,可是皇后娘娘所服用的?”
“是啊,是本宫从母后那拿的,怎么滴,这药没用?”
朱厚照面色古怪,该死的,该不会又是太医院的那帮废物为了求个稳妥,开了什么不痛不痒的药物吧。
“不,不,不,殿下,此药的确对口疮有效,只是,只是………”
朱厚照看汪机这副愁容,心渐渐沉了下去,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是什么,说。”
不知不觉间,朱厚照话音中带了几分的不安焦躁。
“这药里,多了一味紫茄花。”
汪机最后心一横,说了出来。
朱厚照觉得这味药很耳熟,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这味药,怎么了。”
“这紫茄花倒是的确有清热之用,只是,只是还有,还有女子避孕之用。”
汪机说完以后,明明是还有寒意,却是大汗淋漓,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朱厚照毫无动静的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
他想起来了,之前看过的清宫戏里,就有个这味药的桥段。
只是接下来的安静,让汪机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汪机,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厚照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汪机,这是他第一次汪机直呼其名,话语中不带一丝情感。
汪机慌忙跪倒在地,“草民愿拿姓名做保,此事,草民绝无虚言,句句属实。”
汪机自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惊天大事,当今国母的药中,居然有避子药,这要是说出来,就是惊天的大事啊。
汪机这番话,让朱厚照心里一凉。
有人,再给自己的母后下药?
朱厚照的手臂剧烈颤抖起来,猛地一掷,将杯子摔于地上四分五裂。
是谁?
是谁?敢有这样的胆子。
朱厚照胸膛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眼睛有些赤红,一时间,他想到了许多。
有现在的事,宁王在京师大肆收买人心,内廷外廷,都伸了手。
还有那个黄婉儿,她的背后又是谁?
朱厚照突然觉得,宫里如同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子一般,不寒而栗。
汪机被朱厚照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的颤栗不已。
“本宫问你,这药对母后的身子可是有什么影响?还能不能调养的好?”
在得到了汪机明确的答复以后,保证能让皇后娘娘复原,朱厚照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朱厚照已是无心留下,留下一句“这件事,本宫不希望有人知道,汪大夫的功,本宫记在心里了”以后,便是神色匆匆离去。
田夫人正好到院中,看见朱厚照面色难看,像是要杀人一般,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进了屋,看在瘫倒在地上的汪机,更是有些惶恐。
刚刚这么一会儿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厚照寻了刘瑾,二话不说就要回东宫,刘瑾看着朱厚照这般样子,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我的天,太子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