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连忙摇头,“儿臣只是觉得汪直算个人才,所以才想让他给儿臣办差………”
“人才?那萧敬是东厂的厂督,你要是有事,寻他给你做不成?”
弘治皇帝搞不懂,你说说,你又不认识汪直,怎么想着要把他给弄回京来。
怎么滴,总不能你朱厚照想要造反不成?
汪直的身份太过于敏感了,西厂带来的阴影,在弘治朝还没有完全散去。
另弘治皇帝万万没有想到,朱厚照语出惊人:“儿臣,儿臣不信萧敬。”
不信萧敬?
弘治皇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萧敬是陪他一起长大的伴伴,在弘治皇帝眼里,有些事甚至给太子说不着,能说的,倒是只有萧敬了。
萧敬在宫里之所以是老祖宗,就是因为他得了弘治皇帝的信任。
可如今,太子说,他不信萧敬?
“厚照,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朕?你要汪直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终究是知子莫过于父,弘治皇帝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怕是有事。
到底什么事,看起来,不会是小事,要不然他不会连萧敬都防着。
天地良心啊,朱厚照不是信不过萧敬,他是害怕,厂卫里要是有………
朱厚照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自己老子肯定就不淡定了。
越是老实人,碰到了底线,最容易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
说实话,他很害怕弘治皇帝要操刀砍人的。
朱厚照情急之下,只得寻了个理由来搪塞。
“父皇,儿臣若是想出海,定要有人搜集海外消息,了解南方动向,还要造船诸事。
若是动用厂卫,儿臣怕是走漏消息,此等机密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底细越干净越好,免得树大招风啊。”
朱厚照情急之下的这番话,还真是有些道理。
说是要重新出海,那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干起来的。
说到底,得要有情报啊。
那兵部的存档里倒是有啊,可那是一百来年前来,肯定不全乎啊。
这活,厂卫熟,况且厂卫的触手遍布天下,用来也的确方便。
可问题是,盯着厂卫的眼睛,这天下间,又有多少呢。
再说了,厂卫里面鱼目混珠,机构庞大,这也就增加走漏消息的风险。
厂卫为谁做事的,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清二楚,厂卫若是了解海外,又是谁的心思呢?
弘治皇帝愣了一愣,听朱厚照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些道理。
汪直,现在恰恰反倒是成了最好的人选。
这种事,他活清路熟,更重要的是,他的根基,早在十几年前,就灰飞烟灭了。
朱厚照知道弘治皇帝担心什么,“父皇放心,儿臣能让汪直入京,就自然会有办法留下他。
若是汪直都留不下来,更别说开海一事了。”
弘治皇帝沉默不言,摆摆手,朱厚照自己就出去了。
看着朱厚照出来了,萧敬急忙迎了去,“奴婢见过殿下。
殿下,陛下………”
“哦,父皇啊,他可能要和列祖列宗在交流交流,本宫没事,就先出来了。”
弘治皇帝在太庙里一直呆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
当天夜里,萧敬亲自来东宫送了到圣旨,并未打开,临走时还专门说了,说是陛下专门交代的。
果然,朱厚照打开以后,一道空白圣旨,盖了个硕大的章子。
意思不言而喻了。
即是默许,又是肯定。
朱厚照手舞足蹈,“刘瑾,刘瑾……”
刘瑾连忙到了跟前,笑呵呵的问道:“殿下何事让奴婢去办?”
“那个,你会馆阁体不?”
馆阁体,大抵就是大明官方字体,也是圣旨的标准字体。
“这,回殿下,奴婢在尚书房,倒是学过一些,就是不知道写的好坏如何。”
“好,那就好,肯定比本宫写得好,你过来看看,本宫这手里是什么?”
刘瑾蹑手蹑脚前去,看的一眼,吓得一哆嗦。
我的天一道空白圣旨,还用了印。
“殿下,殿下,这是何意啊”。
刘瑾不是个傻子,馆阁体干啥的他知道,眼前又多了道这个玩意儿,再加是太子,什么事是太子不敢做的啊。
一个可怕的念头挥之不去。
“没事,没事,这不,拟道圣旨,任命一下镇国府的管事太监,快得很,快得很。”
饶是刘瑾有了思想准备,这猛地一说出来,也是吓得不轻,当即噗通跪倒。
“不是,你跪着干啥啊,快起来,快起来,写啊,你跪着,能写?”
朱厚照看着刘瑾这样,觉得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