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妨碍我夸它。
萧敬太知道陛下想要知道些什么了,这几日东厂的奏报,都是民间对太子的歌颂,即便是那些个士子,也都对太子赞不绝口。
弘治皇帝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啊。
其实,心里嘀咕的,远远不止萧敬,内阁的三位阁老,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想,陛下对海外,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陛下没有提及,如同忘了这件事一般,让三位阁老如同猫爪子挠心一般。
如果说是百姓们都是翘首以待,勋贵们的心思可都打到了新设立的司农寺身。
司农寺是内阁的,这不假,可要是真的有人去种,想来要用的,定是校尉。
这校尉的人选,可都是在英国公,成国公,定国公三人手里把攥着呢。
自己虽说是有个是写的爵位,可谁让自己的爵位只有一个,儿子确实有好几个呢。
更何况,这些个兔崽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当爹的,就是再怎么废物的儿子,自己又怎么可能不为他去考虑呢。
虽说靠着自己的面子,能混个衣食无忧,做个小官。
可过不了多久,终归还是如同那些远方的亲戚一般,变得和老百姓不一样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功。
勋贵们,简单,军功啊,这是实打实的。
可想了想,自己家的,怕是送战场,是给别人立功去了的。
这要不怎么说,人瞌睡了就有枕头,这司农寺的校尉,不就是个大好的机会。
只用种种地,就能平白无故捡到大功,那可不就是所有人削尖了脑袋都要把自家孩子送往的地方嘛。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道圣旨飞快的送往了江南。
朱厚照总算得了点空闲,去了趟西山,却不曾想,遇见了位不速之客。
“王守仁?好巧不巧,你怎么在这?”
遇见的,正是王守仁。
“回殿下,殿下让学生会试以后来西山,学生不敢耽误,今日,是学生在西山呆的第七日了,学生这些日子,留在西山就是为了再见太子一面。
学生心里有万般疑惑,还望殿下告知学生。”
得,人家是在这专门堵着自己的。
“来,随本宫一块走走,有什么问的,直说不妨。”
朱厚照好在也是一身的儒袍,和王守仁走在一起,倒也不显得违和。
倒是刘瑾,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二十步外。
“殿下,学生在西山这几日来,所见所闻,大为吃惊。
西山百姓,人人富足,民风淳朴,与世外桃源无异啊。
学生问过百姓,对陛下和殿下诚心诚意的感恩戴德,对殿下更是视为再生父母啊。”
王守仁不由得感慨,太子聪慧他早就有所耳闻,可万万没想到,在西山,太子的声望竟是如此之高啊。
土豆的事他也听说了,如今在士林,太子的呼声,很高啊。
朱厚照点点头,面倒没有什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毕竟,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啊。
“伯安啊,你知道这是为何?”
王守仁洗耳恭听。
“那是因为本宫救灾,不是发些粮食就好,本宫给了他们活的希望,让他们有个地方能够卖把力气,能够养活妻儿老小而已。
难道本宫真的是善人?
不是,想来你也清楚,西山等地每年产的煤价值几何,朝廷宫里又获利多少?
相比于本宫花费,小巫见大巫了。”
王守仁没有想到,太子如此直言直语,倒是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是啊,谁不知道,西山是个真正的聚宝盆啊。
“可本宫要是让百官称赞,你说说,这得多难?
就比如说是王师傅吧,本宫得每日好好听学,王师傅的谆谆教诲,不论听没听懂,都得一副心悦诚服,好想被说服了的模样。
你说说,这不是为难人。”
说完以后,王守仁也是深有同感。
自己老爹,最喜欢的,就是说教啊。
朱厚照话锋一转,“伯安,本宫能赈济灾民,绝不是看了些圣贤书,看了几本奏折就行。
你记住,实事求是,从群众中,不对,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无论是做学问也好,还是为官也罢,只要最好了这一句,大抵也就能问心无愧了,别去管他什么条条框框的大道理,返璞归真嘛。
本宫记得之前看过个故事,又是有一年啊,陕西大旱,朝廷派出官员巡视。
结果呢,你猜猜,这官员到了衙门,指着书的树叶洋洋得意的说,树叶子为落,哪里有什么旱灾?
这种蠢货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这叫见微知著,见他奶奶的腿,就是个死读书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