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骂人,这事,简直可以作为一辈子吹牛逼的资本了啊。
朱厚照被这种赤诚的感情所感动,笑骂了一句,“哎呀,别听他们瞎说,我是谁?太子啊。
本宫可是太子,皇帝的儿子,那以后可是要干皇帝的,谁敢害我,没事儿,没事儿,把心放宽。
待会儿,那厮问你们啥,老老实实说就行了,不用怕,我和我父皇就在你们身后,不虚。”
弘治皇帝温和笑着,安抚道:“太子说的对,待会儿有人问们话,他们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必害怕,畅所欲言即可,朕和太子就站在这,给你们做主。”
几人赶忙点头。
皇帝和太子都是好人,他们信。
转过身之后的弘治皇帝收起笑容,一脸寒意的说道,“好了,开始吧。”
华昶只能硬着头皮,定了定心神,心知自己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弄清楚这十数万百姓能被太子所驱使。
华昶咳嗽一声,换一脸正气,威严无比,指着王和,如同升堂一般:“来者何人?姓甚名何?年方几何?”
王和面面相觑,好像没有听懂华昶说些什么。
一旁的朱厚照倒是炸了,“你是不是耳聋?
刚刚我父皇不是都说了,他叫王和,今年75,住在西山。
你再问一遍,你图个啥?”
可以说朱厚照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刚刚闹的那一出,又把华昶的思绪给打乱了。
华昶装的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问道,“你等如是说来,谁让你们从西山前往京师?如此大队人马,是何居心?”
徐永宁在心里啐骂一句,老狗,这不是欺负人。
你直接问是谁让他从西山到京师的,这不就相当于断定此事背后必有幕后主使。
给人家大字不识的老百姓玩这种花花肠子,要脸?
王和说到:“啊……我……是有人教我来的……”
华昶听罢,精神一震,其余清流也都打起精神。
有人指使,这就好办多了。
“此人是谁?”华昶语气严厉,颇有几分判官的味道。
饶是知道弘治皇帝和太子在自己后面,王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吓得后面得直哆嗦,对于官,他们从骨子里都有着一种恐惧。
王和忙道:“是刘保长和里正,他二人挨家挨户通知的……”
“他们如何知道的?速速招来?”
“是,是刘公公和谢东家告诉大伙的。”
刘瑾,谢步东,这都是朱厚照的爪牙………
华昶心头大喜,以为是有了转机,继续逼问到:“你的意思是,是这二人煽动你等百姓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这个时候,这王和也感觉到了华昶莫不是在故意下套,王和摇了摇头,“不是的,刘公公和谢东家只是告诉我等太子有难,是我等自愿前来为太子求情,望皇帝爷爷看在百姓面,太子是好太子,万万不能有事啊,万万不能啊。”
王和话音刚落,其余几人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我们都是自己要来的,与刘公公,谢东家没关系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自愿来的,若不是保长告诉我们,我们还不知道呢。”
“对啊………”
“胡说,”华昶喝止到,“这等朝廷大事,没有人指使,区区百姓,不知礼义廉耻,又怎知好坏,你等在好好想想,仔细想想。”
王和心里已是有了绝望的恐惧感,如今,也只是强弩之末。
王和等人懵了,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当官的到底要问他们些什么,他们不都说了,还要想些什么。
无奈之下,只好把求助的眼神落在了朱厚照身。
朱厚照叹了口气,忍不住着急到:“华大人的意思是问你们,这背后是不是本宫指使的,是本宫让你们来京师给朝廷,给父皇施压。
若是有人指使,那这人不就是只有本宫,本宫主管西山,难道华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吗?
华昶连连说到:“臣不敢,臣不敢。”
臣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王和他们是百姓,可并不意味着他们是傻子,相反,低微如蝼蚁的他们,对利弊好坏也都有着自己清楚地判断。
紧接着,王和抬起头,包括身后的几个百姓是怒气冲冲地盯着华昶。
“狗官”,王和胆大包天地痛骂了一句,紧接着一口老痰吐到了华昶的官袍之,“就是你这狗官想要害太子爷,是不是,想让老汉顺着你的话说,说太子的坏话对不对。”
不少人虎躯一震,这老头,不傻啊。
华昶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可在奉天殿内,众目睽睽之下,对面,又是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国朝崇老,自己总不能………
华昶深吸一口气,忍,忍下来………
王和眼睛红了,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