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有些迟疑,这事,关自己屁事,张仑去哪,和自己有个啥关系。
哎,好像,他是自己小弟………
可张仑,真的是个废物啊,放哪去,那不还是废物。
弘治皇帝低头继续看着奏章,“你先想想,这也不急,等过些日子,再来给朕说。
你说的华昶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此事,水落石出之前,切不可乱说,明白了吗?
朝廷眼前,最要紧的,就是殿试。
此事,事关重大,朕也想看看,这王守仁你倍加推崇,到底如何,看这次,能得个什么名次。”
王守仁这些日子浑浑噩噩,如同魔怔了一般,整个王府下下,都是一片哀愁。
王华徐徐的到了书房,开门,便见王守仁端坐在书桌之后。
王守仁的头有些乱,扎在头的方巾有些歪,眼睛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东西。
王华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哀愁又多了几分,这娃这些日子,到底咋了。
王华走近一些,便见一张纸摊开,头是王守仁手书的一句话。
龙飞凤舞,用的乃是草书,深得王华的真传,尤其是这草书,极有神韵。
这句话,就是……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这话,王华愣了一下,抬眸一看,此时王守仁依旧枯坐着,对着这四个字发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华读过了经史子集数不胜数,开始搜检自己平生所学,想要从这句话之中寻觅出任何与之联系的东西。
可是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他沉吟了良久,轻轻咳嗽了一声。
不知多久没睡,熬红了眼的王守仁这才意识到什么,轻轻抬头。
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与王华四目相对,令王华心里隐隐作痛。
“这是,你自己写的?”
王华挤出一些笑容。
“不是。”
显然,王守仁是一个不说谎的好孩子。
王华的表情开始有点儿凝固,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那是何人?”
“太子。”
……………
太子,这王华觉得自己儿子在涮自己这个老子。
好在,状元郎就是状元郎,是当今朝中声誉如日中天的少詹事,养气的功夫了得。
王华只吸了口气,脸又重新换发了笑容:“守仁,此话,为父看起来,面简单,道理内涵非比寻常,若是大儒倒也正常,殿下的话………?”
太子,那个文盲,他能整出来整个?
王守仁眉头一紧,“父亲不信?父亲可知当日那首名满京师,力压唐寅的那首词?”
王华点点头,那词他当然知道,惊为天人也是不为过的,唐寅输在这样的人手里,不亏………
他们几个翰林曾私下里说过,大明文坛要是出了这样的人物,可以说,后继有人,文坛幸事啊。
妥妥的下一个文坛领袖啊。
只是,这和自己说的,有什么关系。
王守仁语调丝毫没有起波澜,如同说着自己吃饭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次,便是太子殿下做的。”
…………
王华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父亲不信?当日儿子与英国公的张仑一同去的,就在太子殿下身边,此事,千真万确。”
太子,未来的文坛领袖。
这分明就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啊。
王华看着王守仁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知道此事,多半是真的。
王华仔细一想,却也觉得正常,估摸着也就只有太子,敢让张仑那个混蛋战战兢兢,做个跟班了。
不过王华,紧接着抓住了重点,瞪大了眼睛:“殿下乃是储君,曾会去那种地方………”
……
王华突然觉得,东宫的教育迫在眉睫啊。
王守仁适时的岔开话题,问道:“父亲,儿子听说殿下前些日在朝堂………”
王华点了点头,这件事在朝中已是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震撼于太子在西山的威望居然已经大到如此,十几万的百姓甘愿受之驱使。
而华昶的身败名裂更是引起了小范围的风波,虽说华昶尚未去职,可大伙都明白,这是太子大获全胜,陛下为了显示皇家大度宽宏大量才依然留他在户部给事中中的位置。
可大伙心里都清楚,如此一遭,华昶恐怕已是无脸面再奏此事。
这些日子也有些人总是和自己,杨廷和,费宏套着近乎,话里话外之也都是不满。
不满什么?
自然是不满于东宫的属官怎么道理没教多少,竟是教了一些实用的技能。
这可倒好,未来的圣贤君主没有培养出来,到培养出来一个比文官还要懂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