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火。
一下子,整个殿内已经炸开了,刘健等人打了个寒颤,子嗣,居然有人对皇家子嗣动了手脚
朱厚照冷笑不已。
刘文泰嚅嗫着嘴,他泪流满面,期期艾艾的道:“陛下,臣,臣只是一时糊涂”
刘文泰知道,如今,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了。
自己死扛,有什么意义?
不消多说,进了昭狱,恐是一顿鞭子,自己都扛不住的。
索性,承认了,少受些皮肉之苦。
百官长大嘴巴,居然承认了。
这可不是严刑拷打。
是这刘文泰,亲口承认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
王岩一把鼻涕一把泪:“臣,臣只是一时糊涂,真的只是时糊涂啊,陛下”
他浑身颤抖,身如筛糠。
弘治皇帝喘着粗气:“一时糊涂,此话,你自己信吗?”
刘文泰哑然。
朱厚照叉着手,却是冷笑:“说说吧,谁指使你的?你又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
“臣说,臣说,是娄太妃,是娄太妃指使臣的,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是因为。”
一个不大的声音响起,掀起了巨大的骇浪。
朱厚照也愣住了,成化皇帝,死了十几年了都。
卧槽,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
娄太妃却是笑了,像是讲着一个不相关的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当年万贵妃病重,前朝年间没医治好万贵妃被先帝迁怒杖死之人不计其数。
后来先帝有意换人掌管太医院,刘文泰为保官位,趁着万贵妃死后先帝悲伤病重,,刘文泰于先帝药中每剂必多加一钱附子,且不先煮而害先帝!先帝便是服此热药所亡。
后来,哀家无意间看见了先帝崩前一日的药渣,刘文泰才愿意听哀家摆布而已!”
整个殿中,死一般的寂静,鸦雀无声。
刘健等人呆若木鸡,丝丝瞪着眼睛。
弑君,所有人不寒而栗。
朱厚照心里也是打了个寒颤,深深看了刘文泰一眼。
刘文泰如同痴傻了一般,只是目光呆滞看着。朱厚照突然跪地大哭:“皇爷爷,你死的好惨啊。”
朱厚照这一声哭响,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先帝,老臣有罪啊”
“臣有罪”
“臣该死啊”
弘治皇帝摇摇晃晃起身,走下高位,萧敬跟在一边,很显然,他也是吓坏了。
弘治皇帝双目通红,摇摇晃晃上前,猛然一脚,踹在刘文泰的面门上。
刘文泰被踹个人仰马翻,倒地哀嚎。
“该死,该死”,弘治皇帝嘶哑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萧敬,去,去把人抓来,朕要诛他三族,不,九族,朕要给父皇报仇,给皇后报仇”
弘治皇帝转过脸,寒意没有一丝消散的看着娄氏。
娄太妃知道,自己如今已是满盘皆输,不过,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朕,对你,对兴王不薄,你为何”
“不薄?”娄太妃怒及而笑,“这天下,本就该是我儿的。”
娄太妃突然掉了两滴眼泪,“没有你,我儿才应该是长子,先帝平日最喜我儿,就连万氏都想扶立我儿,可天下,偏偏为何到了你的手里,你的生母低微至此,凭什么你能坐上龙椅,不甘心,我不甘心。”
弘治皇帝是成化皇帝第三子,而兴王恰好是第四子。
一子之差,天壤之别。
“所以,你就想让皇室血脉断绝?你,你曾敢如此丧心病狂。”
弘治皇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话。
娄氏却是问起来朱厚照:“殿下,哀家输了,能不能告诉哀家,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了。”
朱厚照指了指角落里呆着的黄婉儿,“就是她。”
“她?”
朱厚照慢条斯理说着,越说,所有人越是愕然。
年前?
也就是说,太子准备了几个月来对付娄氏。
这还是能个风风火火的太子爷。
“明白了,明白了,哀家,大意了,哀家本来就没有指望她能杀你,试一试,又何妨呢?
哀家是真的没有想到,你能从蛛丝马迹里猜出来啊。”
“你不怕?”
朱厚照有些好奇。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还有什么好怕的?”朱厚照冷笑一声,“兴王的下场,你可考虑过了?”
娄氏如同漏气的气球,很显然,朱厚照抓住了软肋。
“此事与杬儿无关,他什么事都不知道,杬儿是藩王,若是贸然动个亲王,恐怕那些个藩王,都会兔死狐悲吧。”
娄氏强撑着,她在赌这一把,杬儿身份也是天潢贵胄,凭着一点,陛下,就不敢轻易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