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确实聪明,一牵扯到永王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想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他想错了两点。
第一点是朱厚炜根本没见过玉堂春,他派人来劫完全是因为受后世话本影响导致玉堂春名气太大,因为名人效应,所以劫了去。
第二点朱厚炜之所以没在京城动手,同样是因为名气,朱厚照好色的名气太大,他可不想自己垂涎的苏三姐最后落入他哥的魔掌。
当然这两点就算钱宁是鬼谷诸葛转世也不可能料算得到。
“还不替三位好汉松绑!”钱宁喝了一声,两名锦衣卫以最快的速度上前将冯彪三人松了绑。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呐。”钱宁呵呵笑道:“三位好汉不愧是永王的护卫,钱某佩服佩服,来人。”
“大人!”
“去葫芦巷把苏淮艺馆给我抄了,竟敢诬陷永王亲卫,可知死字怎么写!”
戴宇浑身哆嗦,这他妹子的坑爹啊,自己竟然缉拿永王亲卫还下了诏狱,这要是追究起来,自己估计得被剁碎了喂狗,这一刻他算是把一秤金给恨进了骨头里面。
苏淮艺馆内一秤金眼皮子直跳,这心里面丝毫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还隐隐有些恐惧。
在大明谁都不愿意和锦衣卫这条疯狗有一丝一毫的牵扯,这就是当初玉堂春被劫走以后,一秤金也只是花银子找关系旁敲侧击去了解一个道理。
所以现在一秤金有些后悔,贼人确实被锦衣卫拿了,可那又如何?玉堂春终究还是回不来了,也就是说拿了贼人对她和艺馆而言并没有实质性好处,最多也就是让她心里面稍微舒服些,却还平白沾染上了锦衣卫那群瘟神……
砰……
苏淮艺馆还没到营业时间,大门却已被一脚踹开。
一秤金如果没记错的话,苏淮艺馆自开业以来,这艺馆大门一共被踹开过两次,第一次就是那劫走苏三,冒充锦衣卫,天杀的贼人,今天是第二次!
这一次还是锦衣卫,为首的人她还刚见过!
“官爷,您这是?”一秤金看着数十名冲进艺馆凶神恶煞的锦衣卫顿时被吓了个魂飞魄散,就算再笨也知道来者不善,而且多半是先前的事出了变故。
“瞎了你这狗眼。”戴宇气极,一巴掌将一秤金抽翻,怒道:“永王的人你都敢污蔑,妈的,你想死还想连累老子!”
一秤金被一巴掌抽掉两颗槽牙,人也被抽懵了,不过一听到永王这两个字,顿时明白了什么,随即昏了过去。
“抄了!”戴宇一声令下,苏淮艺馆立刻鸡飞狗跳,宿客们惊慌失措,姑娘们频频尖叫在艺馆内交织成了一部动人的篇章。
一秤金锒铛入狱,女子入了诏狱这样的地方,可以想象她将面临的境遇只会悲惨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至于冯彪等人则是被钱宁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北镇抚司,其中反转令人唏嘘。
然而这一切朱厚炜还丝毫不知情……
此时朱厚炜正充当起游客的角色在豹房内闲逛。
“炜弟看哥哥养的这只猛虎如何?”朱厚照拉着朱厚炜的手站在一只巨大的铁笼子前面,指着眼前瞪着铜铃大眼睛盯着他二人看的猛虎,让朱厚炜忍不住浑身发毛。
此虎毛色纯白,一看就是天生异种,虎中之王!
白虎,四大神兽之一,镇守西方,主杀伐,乃是赫赫有名的凶神!
也不知道朱厚照是从哪里搞来的这只白虎,朱厚炜更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叫豹房,先前看得那两只豹子估计放在这只笼子里面,瞬间就得被吓尿。
这豹房合情合理都该叫虎房才对吧,难不成豹房这名字比虎房威风或者顺口?
“虎乃百兽之王,这百虎乃是天生异种,更是虎中王者。”朱厚炜赞道:“白虎、玄武、朱雀、青龙乃古书记载中的四大神兽,这白虎是西方七宿所化,主攻战伐之道,皇兄得此白虎,正预示着大明武运昌盛,若遇外敌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另外四象也是祥瑞,得一便可保社稷稳固,风调雨顺,万民安泰,皇兄得此虎,正应了圣君之像呐。”
“老弟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每日里只喜欢鼓捣些金铁匠物,三天都未必能打出一个闷屁来,没想到去了湖州几年,别的本事见长不说,这阿谀奉承的本事倒是学会了。”
朱厚炜苦笑。
“圣君?”朱厚照冷哼一声道:“恐怕在那些臣子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才对。”
朱厚炜无奈道:“皇兄言重了,一代雄主其功过自有后人评价,就好像唐太宗杀太子建成,逼迫唐高祖禅位,这样的事放在当时,李世民就是彻头彻尾的乱臣贼子,可后世对李世民的评价依旧是一代雄主,受万世景仰。”
朱厚照撇了朱厚炜一眼嘿嘿笑道:“炜弟这话似乎形容咱们大明朝的永乐大帝更合适些。”
朱厚炜突然间有点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