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厚炜冒冷汗,朱厚照撇撇嘴道:“现在连你都怕我了,难道你还担心哥哥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甚至训斥于你?”
朱厚炜苦笑道:“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朱厚炜哼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所以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朱厚炜摇了摇头道:“皇兄不会,就算会也是应该的,这毕竟是祖制。”
“祖制,祖制,又是祖制。”朱厚照有些愤怒:“什么都是祖制,那些迂腐的朝臣有事没事就拿祖制来压我,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这天下就没有万年不易的成法,他们难道不知道几百年前的制度未必适合当前,不!他们知道,所以只要对他们有利的祖制就会有事没事挂在嘴边上,他们就是想把我困死在宫中,做他们的提线木偶,可要是祖制对我有利,这些鸟人肯定闭嘴不提,就算提了也一定会用一堆的大道理来限制,他们读了一辈子的书,又在官场上打磨了那么多年,我不是对手,所以我躲,我躲还不行吗?”
可怜的孩子,朱厚炜现在有些同情朱厚照了。
朱厚照不是不懂,而是懂的太多,他能看清事情的本质却没有应对的策略,所以就学起了鹌鹑,实际上这就是个叛逆少年,只不过叛逆期太长罢了。
“你身边的人都是朝臣安排的。”朱厚照有些惆怅道:“他们担心大明再来一次靖难之役,所以对藩王的限制很多,恨不得把你们关在笼子里面一直关到死,但是我知道对炜弟没有必要,炜弟要是真愿意坐这个位子,我还求之不得,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和上次要禅位给你时候一样,绝对不是试探。”
朱厚炜只能只能惶恐道:“天子尊位,非至尊不可坐,坐之必遭天谴。”
“你要再这么说话就回去吧,你累我也累。”
朱厚炜愕然,苦笑道:“臣弟知错。”
“你就当哥哥还是以前的太子,你还是以前在京城时候和哥哥一起玩闹的永王,咱们兄弟可是一母同胞,血浓于水,那么生份不好。”
“臣弟明白。”
朱厚照嘿嘿笑道:“哥哥在你身边安排了人,不过可不是为了监视,而是想要她告诉我,你在湖州可有什么好玩的,你小子就喜欢鼓捣那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哥哥也很好奇啊,对了,她是你带过去的宫女,叫申悦。”
朱厚炜了然,他从京城去湖州的时候有八名贴身宫女伺候,其中六位这几年陆陆续续被他放出了王府,还留下两女,其中之一便是申悦。
朱厚照直接告诉他是申悦,可见确实没监视他的意思,只不过申悦今年也有二十四五岁了,原本他打算这次回湖州就让府里给她安排一个婆家,现在看来只能让此女一直待在王府,直到成嬷嬷了……
“你派人冒充锦衣卫,这事我还是看了玉堂春的画像,然后申悦告诉我,你的后殿里面突然多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然后我就让她把这美人给画了画像,一对比果然,哈哈。”
朱厚炜无语,这就是典型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不过放心好了,这事就我一人知道,当然就算别人知道也没啥,现在有事没事弹劾你的折子,我都直接扔火盆。”
朱厚炜怕啊,他不是怕朱厚照监视他,更不怕有人弹劾他,他是怕这货看上玉姐儿,不过这事已经过去几年了,这货没动作,想来也没这想法,那至少说明他虽好色可还是有底线的,至少不会觊觎兄弟的女人。
两兄弟一边饮酒一边闲聊,聊了很多,从学堂到酒楼,然后钱庄、大剧院、工业园……
朱厚照问的很细,时不时开怀大笑,只不过朱厚炜在他的笑声当中听到了无尽的苦涩。
很显然,坐在皇位上的朱厚照无比羡慕身为藩王却可以无拘无束的弟弟。
只不过朱厚照又如何能知道,朱厚炜其实也羡慕他,因为没有那个位置,他就没有可能实现自己伟大的抱负。
两兄弟都醉了,醉的很彻底,一醉醒来已是天明……
如果不是被宫女叫醒,朱厚炜能睡到午后,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太后派人来了豹房让他去慈宁宫。
朱厚炜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宫女和睡的跟死猪似的朱厚照,头疼的一塌糊涂,有宿醉未醒的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朱厚炜洗漱穿戴之后便上了软轿径直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中,张太后正在和弟弟寿宁候张延龄闲聊家常,女儿张韶华则乖巧的站在太后的身后轻轻的揉着肩。
“儿臣拜见母后,见过舅舅。”入了慈宁宫正殿,朱厚炜撇了一眼张韶华,发现自己快不认识这个印象中的小女孩了。
印象中的张韶华刁蛮任性,一言不合就喜欢大打出手,在宫里不知道多少宫女太监吃过她的苦头,见了她就跟见了瘟神一样能躲就躲,躲不过去只能硬上,还得小心翼翼,免得遭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