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管民政与财政,不会涉及宗教事务,但是各寺不管在乌斯藏有多大的影响力,也同样不得干涉地方民政,这是底线,也是朕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朱厚炜锵声道:“乌斯藏有乌斯藏的运转规则,朝廷也有朝廷的规矩,互不干涉,才能同荣同治!另外,从雪区收取的财政也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考虑到雪区贫苦,朕每年还可以从大明的财政收入当中拨百万两白银用于雪区基础建设,再让十万西欧劳工前去参与建设,朕要让每一位藏民切身感受到大明之恩荣,让藏民世世代代感激大明王朝之恩德,从而让每一位藏民对大明产生真切的归属感!”
“陛下仁慈,亘古之未有,如此一来,乌斯藏之百姓必然感念陛下,对大明感恩戴德!”
朱厚炜笑道:“感恩戴德……朕要的不是这个,朕要的是将乌斯藏真正纳入大明之版图,而不是名义上的附属,所以驻军同样重要,驻军的意义不为别的,只为维护乌斯藏地方之安靖,遏制野心之辈蠢蠢欲动之恶念,并且打击流窜进入乌斯藏的流贼盗寇!”
杨一清没接话,也没法接,大明军队的掌控权完完全全在嘉靖帝的手里,所谓国防部说起来是管军的,可实际上根本染指不了兵权,没有皇帝的首肯,国防部根本调动不了一兵一卒……
所以驻军不驻军的,皇帝一人说了就行,朝廷插手不了也懒得插手……
朱厚炜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杨一清等官员的郁闷,但是作为皇帝,他什么都能放手,军队绝对不会放手,身为皇帝连军队都控制不了,都得不到军队的效忠,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虚君。
其次就是财权,之所以要死抓财权,因为财权是他实施各项改革的底气,也是跳过朝廷养军的资本,两者息息相关,缺一不可!
“驻军的事朕会命军中去办,想要让百姓归附,进而认可,还是那句话,要让百姓产生认同感和归属感,简单说起来就是要让百姓能够过上富足有余的日子,百姓能吃饱穿暖,他们就不可能会造反,否则岂不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这样的人杀一千宰一万,朕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如何才能让百姓过的富足?草原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么在乌斯藏也是一样,要想富,先修路嘛,就先修路,在乌斯藏修建连通各城各县的官道,按照现行的标准来修,等乌斯藏境内道路全修好了,便往外修!”
杨一清无力吐槽……
糟践呗,反正嘉靖帝有的是银子,谷侯每次回京,不从西欧带回两三千万两银子,既然银子多到用不完,那就可劲造呗。
朱厚炜看了眼地图,又看了眼任兴。
任兴立即屁颠屁颠走到地图跟前将吸在乌斯雪区域上的粉色三角旗取下,换上一只红色小旗。
“乌斯藏这个名字不好听,既然地处西陲,以后就叫西藏,告谕天下!”
“臣等遵旨!”
“朕为何数日没有收到新疆消息?”
按照朱厚炜的旨意,王守仁抵达嘉峪关之后,每隔三日便需要将最新的情况写明,然后快马送回京城,当然,就算再快,等朱厚炜看到奏折的时候,起码也已经过去十天半个月了,但是没办法,谁让大明没有无线电捏。
然而朱厚炜上一次收到奏报还是五日前……
杨一清起身,从袍袖内取出一本奏章,双手奉上道:“信使路途上遇暴雨,道路泥泞不堪,故而迟缓了两日,今日刚送到通政司,陛下召臣等入宫,臣便顺带了来。”
朱厚炜没在意这些,径直打开奏折细细读了一遍,读完之后,合上奏本,往后仰靠,微闭着双眼。
半炷香后,朱厚炜睁开眼,长叹道:“不出意料,新疆战事可定矣。”
在场的数位重臣闻言皆长舒了一口气。
自王守仁率军出征,至今已过八月有余,自王守仁出嘉峪关之后抵达哈密这千里路途,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平推到了哈密那座已然破败不堪的城池之下。
原本驻扎在哈密的土鲁番火者他只丁在嘉峪关前被重创,也是运气爆棚,这才侥幸逃出一条命,得知明朝大军出嘉峪关,直奔哈密之后,哪里还敢在哈密逗留,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将哈密城内抢掠而来的财富席卷一空,便直接逃去了土鲁番交河城。
王守仁似乎也并不意外,在哈密留下一支两千人的驻军之后,便再次率主力进击土鲁番!
嘉靖九年二月初八,王守仁率军抵达交河城下!
土鲁番大汉范速儿率五万精骑出城冲击明军大营,最终却中了王守仁的诱敌之计,五万骑兵被五万步卒分割包围,损失上万,逃回交河城。
二月初九,王守仁以轻炮狂轰交河城,持续两个时辰,将交河城墙轰出一个巨大的豁口,随后大军攻城!
一战,明军阵斩包括他只丁在内的数名土鲁番高级将领,范速儿腿部中枪,率残部不足万骑逃出交河城!
在交河城中,明军清剿搜捕出叛明的忠顺王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