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威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故意惊讶的对于蛮子说:“我可是朝廷那边的人,你居然如此相信我?”
于蛮子答话说:“我听说了,钦差大臣乃是今科状元!那你就是文曲星下凡,堂堂状元总不能哄骗我们这些苦哈哈。”
哟,道德绑架?秦德威便道:“你这是用话拿我?”
被拆穿的心思于蛮子硬声硬气说:“反正你从不从吧?”
“想让我留下给你们当军师,不是不可以!”秦德威连忙说:“但有个条件!
以后要这么说,是本钦差自愿来这里的,不是被你们强行抓过来的,对谁都要这么说。”
于蛮子本来还担心秦德威狮子大开口,原来就这么简单的条件,一口答应了。
“这有何难,从现在起,您是自愿来的,自愿留在营里的!我们还省了罪责呢!”
然后又警告秦德威说:“我们仍然会盯着你,别耍花样!我们只求赏赐,不想伤人命!
请大人你也老实点,不然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随即于蛮子一行人“请”着秦德威,往营区里走去。
秦德威边走边问道:“我还有个疑问,你先前说,听说钦差大臣不愿意见你们,这是谁说的?”
于蛮子皱眉回忆了下,“反正先前就有这么一个传言,说钦差大臣根本不愿意见我们。
再后来又听说钦差大臣去了卫衙,我们的人对卫衙熟悉,就冲过去找你了。”
秦德威又问道:“你们既然想见本钦差,那先前为何又要扣住袁指挥?”
于蛮子回忆说:“当时场面乱糟糟的,有人问钦差来不来,袁璘那厮说钦差没来。
然后就有人高呼说,钦差不愿意见我们,只知道克扣军饷的指挥使来了又有何用?
然后众人一哄而上,扣住了袁璘,我也就随着大流了。”
绝对另有一伙势力在浑水摸鱼!秦德威又想起了本该守卫自己,但关键时刻神秘消失的总兵标营军士。
说不定在广宁备御营乱兵里,还能安全点。
嘴里忍不住就讽刺于蛮子说:“你这个当头领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兵变还能好?”
但忽想起眼下这个人为刀俎的处境,怕于蛮子恼火了撕票,又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上次我见过一位李小娘子,如今何在?”
于蛮子暧昧的笑了几声:“她好歹是个营官的亲戚,我没敢把她怎么样,但他家人把她关了起来。”
走着走着,又看到一处院落,大门前有兵卒把守。
于蛮子指着说:“巡抚老爷和指挥老爷都在这里!”
此时在院中,已经被撤职的前辽东巡抚吕经和广宁卫指挥使袁璘坐在树下,互相争吵。
这时两人已经没了上下级关系,之间毫无情面可言。
吕经指责袁璘克扣军饷引发兵变,袁璘讽刺吕经在辽阳胡来,惹出兵变波及广宁。
忽然两人看到,有个穿官袍的少年站在院门里,负手而立,淡淡的眼神来回扫视着二人。
吕经并不认识,但袁璘却惊喜的叫道:“秦学士出现在这里,莫非外面事情已经平息了?”
“没有!”秦德威没好气的答道,但还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若非你们两个蠢货被抓来做人质,事情何至于如此棘手!”
袁璘有点疑惑,那你秦德威怎么进来的?
于蛮子出现在秦德威身后,用力连推几把,将秦德威一直推进院落,并喝道:“你不往里面走,只堵在门口作甚?”
袁指挥看了看于蛮子,又看了看秦德威,大怒道:“你不也是被抓进来的?还是被抓了两次的人,如何有脸指责我!”
“我当然跟你们不一样!”秦德威重新站稳,保持住负手而立姿势,理直气壮的说:“本钦差这叫单骑入营,宣抚士卒,收取军心!”
袁璘:“”
这说法可真踏马的清新脱俗,难怪这秦德威能考中状元!
当年英宗皇帝明明是被鞑子抓了去,但却叫什么北狩,大概也是秦状元这样的文人编出来的词。
于蛮子想起承诺,也帮腔说:“袁老爷你别瞎说,秦状元确实是自愿来的!”
袁璘:“”
自愿个鬼!这钦差真是用嘴当的吗?怎么把于蛮子忽悠住的?
秦德威懒得再理两个拖累自己的废物蠢货,对于蛮子说:“你看看你,怎么办事的?怎能把这两人关在一起?”
于蛮子莫名其妙反问:“不关在一起还要怎样?我们又不想杀官。”
秦德威教训说:“你也真是不懂!把人关在一起闲呆着,最容易出事,知道不知道?
把这两人分开,然后也别闲着,每人给一份纸笔,让他们写自述,说说怎么激起兵变的过程!
说不定能当旁证,对你有用!如果写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