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稳的局面,也免不了会有这种事,多掌握点信息不是坏处。
许谷继续答道:“前两月夏阁老和顾阁老争了几回,不过已经平息了。”
结果不言而喻,肯定是夏师傅强势,顾鼎臣弱势。
但赵贞吉想起什么,说了件其它事情:“听说最近王浚川公与武定侯有争端,与你似乎还有点关系。”
王浚川公当然是王廷相,提督京营大臣,武定侯就是第一武臣郭勋,提督京营总兵官。
王廷相怎么与郭勋打起来了?秦德威疑惑的说:“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这几个月都不在京师!”
赵贞吉补充说:“为的是督造火器的事情,自从你那新式火炮试制成功后,朝廷下令大批制造,第一批预计是三千件。
这差事自然是由军器局承应,原本应由工部和王老大人共同督造,但武定侯郭勋联合了兵部,要抢这个督造新式火器的的职责。”
秦德威听了后,只觉得这个郭勋真是蛋疼,简直没事找事。
你一个武勋得了皇帝恩宠后,不去安享富贵,招惹文臣干什么?
仗着当红就与文臣抢食吃,几年后你不死谁死?
秦德威一边想着,一边撇清说:“我只管研发火器,没参与过这大批量制造的事情。
所以王前辈与郭勋的争端,其实与我关系不大。你们要搞清楚,王前辈是王前辈,我是我,不要混为一谈。”
秦德威这样说,倒不是对王廷相有什么意见,而是有意识的在“小弟”们面前,树立起自己是“独立山头”意识。
他,秦德威,并不是大佬们的附属挂件!
不过秦德威才说完,就听到门外忽然有人高声招呼说:“秦板桥在否,听说你从南京回来了?”
谁这么不懂礼貌,在翰林院里如此大呼小叫?
随即就看到一员正二品大佬走到了屋门口,不是王廷相又是谁?
秦德威吓了一跳,你王廷相好歹也是当前朝廷“十人团三个大学士加外朝七卿”之一,这样不顾体面的出现,是要做什么?
赵贞吉与许谷脸色怪怪的,想起刚才秦德威的故意撇清,又看看放低身段的王廷相,感觉上了生动的一课,莫非这就是政治?
秦德威连忙起身相迎:“老前辈怎得来了?让我有失远迎!”
王廷相没进来,就站在门外,环视四周,颇有感慨的说:
“老夫路过翰林院,想起了三十四年前馆选为庶吉士,在翰苑学习的时光,所以情不自禁的进来看看。
那一科状元的是康对山,老夫就是在这里与他谈诗论文,共同名列七才子。”
一般其他衙署官员,可能都不好意思进翰林院,毕竟这里是文人歧视链顶端的存在。但王廷相曾经当过庶吉士,没这个顾忌。
秦德威“呵呵”一笑,开口道:“还以为数月不见,老前辈是来看我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王廷相进了屋,“说是看你也不算错,听说你回来了,也就顺便来状元厅坐坐!”
赵贞吉与许谷对视了一眼,正想主动回避,却被王廷相拦住说:“老夫许久未曾与年轻才俊清谈,今日正好一起亲近亲近。”
随后王廷相与秦德威谈天说地,问起了一件事情:“你曾经说过,还要制造威力百十倍的千斤重炮,此时可当真?”
秦德威如实答道:“那样的重炮与佛郎机炮截然不同,从工法到使用方式都大不相同。
目前也没有可仿制的原型,研制起来更费料费时,绝非轻易就能完成的。
而且皇上命我编书,要占用太多精力。所以等过了今年,到明年再想想法子试制千斤重炮,但什么时候能成,真不好说。”
王廷相一边闲聊,一边喝了杯茶,然后就走人了。
这让秦德威莫名其妙的,他还以为王廷相会说起郭勋,结果一个字也提。
难道真就是来看看的?还是故意让别人看看的?
只要王廷相不提,秦德威也就暂时不想了。
不是秦德威冷酷,他现在还有很多人要拜访,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考虑,精力实在有限。
朝廷虽然没大事,但他的私事却很多!
又交待了两个编书苦力几句,秦德威就也离开了状元厅,去拜会张老师。
秦德威行个礼道:“数月不见,老师风采越发的好了!我观老师红光满面,应当将有喜事啊!”
张学士责问道:“那周尚书怎么惹到了你?让你如此不留余地?朝中老人对你多有怨言,你们好歹都是南直隶的。”
秦德威无可奈何的答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那其实是一个误会。事情的缘起要从一个秦淮河上的美人说起”
张学士挥挥手说:“知道我不信就不要编了,我也不想听。”
秦德威还解释了一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