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皇帝奶兄弟这个身份,以及南巡时救过嘉靖皇帝的命,并不是强在锦衣卫势力有多大。
所以秦德威或许感到麻烦,但也称不上害怕,嘉靖朝还真没有被厂卫干掉的大学士。
见徐妙璟还想劝,秦德威又说:“而且你再想想,如今有不知多少人盯着我,厂公那边也不知多少人盯着!
所以我犯得上冒险么?见面肯定不合适,又没多少好处,厂公现在也给不了我什么。”
徐妙璟夹在中间十分无奈:“可是老泰山的事情总要解决,厂公态度不明,多半是想与你谈谈这个。”
秦德威忽然来了兴趣,“你在显灵宫大动干戈后,厂公现在对陶道长是什么态度?”
徐妙璟垂头答道:“我看不出来。”
秦德威又问:“那厂公对你又是什么态度?”
徐妙璟还是答道:“我看不出来。”
秦德威看得出来,徐妙璟现在有点焦虑,便宽慰说:“你放心,我给你准备了后路,厂公也不能是末日!”
这并不是秦德威吹逼,也是有充分预案的。
第一,徐妙璟将来有个国师老泰山第二,安排徐妙璟在锦衣卫里去抱陆炳这条大腿第三,南巡时先知先觉,争取混个救驾大功。
只要这几点齐备,在加上他秦德威的帮衬,徐妙璟自保肯定没什么问题了。
徐妙璟对姐夫的信心倒是没有动摇,只询问道:“那我又应当如何回复厂公?”
秦德威便道:“如果厂公是个聪明人,就应该停止这些针对陶道长的莫名其妙行为。
陶道长与他东厂又没有利益冲突,真是何苦多此一举!如果厂公真有诚意会面,就先解释清楚,为什么针对陶道长和你。”
及到次日,徐妙璟去了东厂,对秦太监禀报说:“秦学士暂时不想与厂公会见。”
秦太监拧起了眉毛,“是何道理?”
徐妙璟如实答道:“其一,秦学士不明白厂公为什么查陶道长,所以见了面也不知道谈什么。
其二,秦学士觉得见厂公太敏感,缺少合适借口,如果被人知道就不好了。”
秦太监点了点头:“关于第一个问题,可以当面说,不好传于别人之耳。至于第二个问题,只好借你一用了!”
徐妙璟不明所以,什么叫借自己一用?
砰!秦太监突然拍案,并喝道:“左右何在!将徐妙璟拿下关押,无我命令,不许放人!”
徐妙璟觉得自己实在太无辜了,明明是秦德威的回答让厂公不满意了,为什么要抓自己?
而且这也不合规矩,所有武官的逮捕审问,必须要先奏请皇帝!不能擅自抓人!
当然,在东厂讲规矩也是件很可笑的事情,东厂本身就是个破坏规矩的存在。
秦太监又对徐妙璟说:“现在你可以写书信,让你姐夫来这里营救你了。”
徐妙璟:“”
他忽然懂了,原来秦太监想通过这种方式,制造与秦德威会面的借口。
妻弟都被关起来了,还写了求救信,姐夫过来看看很合情合理!
此时秦德威正在詹事府里转悠,原来他的本官一直是翰林官,所以办公地点始终在状元厅。
如今是翰林学士兼詹事府左春坊大学士,算是同品级的实职,说不准哪个是本官,所以秦德威又在詹事府里多了一处办公用房。
单纯从地位来说,秦德威这左春坊大学士差不多就是三品詹事、四品少詹事之下的第三把手。
说起来也巧了,在翰林院,秦德威这个翰林学士差不多也是第三把手。
陪着秦德威视察的“华太师”介绍说:“原本詹事府都是虚官,如今人员选充齐备,大约再过半月,等从外地召回的那些同僚到位,就算正式开府了。”
秦德威指示说:“如今詹事府中彼此生疏,等全部到位后,可以办个集体会面仪式,或者雅集,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忽然有个东厂档头闯了进来,将一封书信送到秦德威手上。
秦德威拆开看去,极其无语,感觉这秦太监最近行为实在大失水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这么卖力气的要见自己,又图什么?
合上了书信,秦学士冷哼一声,对“华太师”说:“东厂抓了我妻弟,我去东厂救人!”
翰林院第三把手兼詹事府第三把手的排面真不低了,到了东厂就被请进去,然后顺利的见到了厂公。
秦太监挥退了左右,看着秦德威,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秦德威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大珰费尽心思要见我,到底有何见教?”
秦德威不提徐妙璟的事情,这并不是事情本质。
秦太监想了想答道:“我要阻击陶仲文,秦学士又有何高见?”
秦德威百思不得其解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