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放肆的说:
“不知那些显贵都是什么眼光?连段朝用这种江湖骗子也敢支持?
段朝用是不是号称最擅长黄白之术?能炼出金银器具?还会炼仙水?
都是假的!不信带过来,我当场给你戳穿!哪怕是到皇上面前,我一样也敢戳穿!
而且段朝用此人野心太大,总想参与庙堂之事,作为一个道士这很危险,将来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我敢断定,谁跟着段朝用走得近,谁就注定倒霉,三年之内就见分晓!”
秦太监:“”
秦德威笑容满面的说:“所以大珰意图结交未来国师,还是支持陶道长为好啊。”
好好一个压价的筹码,瞬间被秦德威粉碎了,秦太监有点不爽。
但他同时也松了口气,从秦德威这个态度看,陶仲文似乎并没有与司礼监掌印张佐定死。
“直接说吧,你想做什么?”秦太监淡淡的问,大家谁也别装了,直接交换利益吧。
秦德威立刻就说:“我想从张家弄几万两银子出来,但是力有不逮,张家一直不肯顺从。大珰若有闲心,可以帮我解决这个事情。”
双学士虽然名望很高,但干脏活不方便啊,换成东厂就不一样了,绝对有办法从张家“借钱”。
秦太监皱了皱眉毛问:“哪个张家?建昌侯的张家?”
秦德威答道:“没错,正是这个张家。”
秦太监有点不满,讥笑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贪财,这就是翰苑风流吗?”
几万两也敢说,真是不学好!二十岁就想着捞钱,还有什么前途?
秦德威不动声色的说:“在下开了个钱庄,现在缺本金,所以也不是亏待张家,只是让张家投钱合伙而已。”
亲太监完全不信:“你最好说实话。”
秦德威只能又说:“也没法子,有人向我索贿,数额也特别巨大。
我想来想去只好找张家借钱,不然我也不知道谁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秦太监纳闷了,就问道:“你秦德威也不是软柿子,谁敢找你索贿?数额还大到如此地步?”
秦德威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兵部尚书张瓒。”
听到这个名字,秦太监眼前一亮,还有这样的好事?连忙问道:
“张瓒找你索贿又怎样,你就真筹钱给他?真需要几万两之多?”
秦德威不可能傻到把所有算计都亮明白,只顾左右而言他的说:
“其它都是我的事情了,大珰只需要帮我从张家借到钱就可以。”
秦太监只敢肯定,秦德威绝对不是被别人要钱,然后就老老实实奉上的人
他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风险,虽然说张家败落了,但张太后还没死呢,张家依然在天子的视线里,随时可能被天子关注到。
秦太监不禁很想问一句,银子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一定要从还有点敏感的张家拿钱?
“必须是张家!”秦德威非常坚决的说。
秦太监又隐隐醒悟到什么,难道这就是秦德威的意图?拿张家的钱,送给兵部尚书张瓒?
而后秦太监试探着提醒说:“你知不知道,张瓒与司礼监掌印张太监暗中认了宗亲?”
秦德威真不知道这个细节,他先前只猜测张瓒可能认识哪个大太监,但没想到是司礼监掌印。
但他表面还是很淡定的说:“所以才请大珰你,帮我从张家借钱啊。”
拿张家的钱,去行贿兵部张瓒,炒作的好了,至少也能让张瓒吃个挂落,解决曾后爹的就业问题。
至于其他的,秦德威无所求,如果别人想落井下石也无所谓。
秦太监盯着秦德威,心里不停的算计风险和得失。秦德威似乎开了一辆马车出来,自己到底要不要搭车玩一票大的?
最后秦太监点头说:“可以,东厂可以出力帮你从张家借钱,但不能公开。”
秦德威也应声道:“成交!”
秦太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疑问道:“张瓒为什么要向你索贿?兵部又管不到你,你何至于屈从?”
与秦太监好歹也是临时合作者了,秦德威也就坦白说:
“家父曾讳铣,目前是待选差的佥都御史,欲往边镇建功立业,但被张瓒作梗。”
秦太监:“”
所以东厂帮你秦德威弄来钱,其实是为了帮这姓曾的选官用的?
心情有点苦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