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数二,基本没可能被撼动。
再加上司礼监掌印的暗线,张大司马忽然对未来安心多了。
反正这波稳了!该贪的钱财可以继续贪了,已经不求上进了,除了钱财还能图什么?
正坐在兵部后堂,琢磨着心事的时候,又听禀报说,秦德威来求见,还是空着手来的。
张瓒想了想,拒绝说:“不见了!该说的上次都已经说过,没有什么可再补充的。”
一万五两银子,拿不出来就正好什么也别办,其实本来就是拒绝的意思。
此时正在兵部前厅等候的秦德威,听到被拒见的结果,也并不以为意,反而与前来兵部办事的官员们攀谈起来。
又过了几天,黄昏时张瓒从兵部回到家里,心情十分不错。
因为就最近几天,有两三个人突然开了窍,凑出了银子交给自己,短短数日入账三五千。
刚进了家门,又有个亲信管事禀报说:“姜大人今日又送了二千两。”
张瓒点了点头,对这个数目也很满意。
管事口中所说的姜大人姓名姜奭,两年前在甘肃镇总兵官任上御敌不力,撤职降秩,如今谋求起复总兵官。
前阵子这位姜大人一直抠抠搜搜的,让张尚书很不满意,不想今天居然也开了窍。
说起来最近开窍的人真不少,张尚书有一种顺风顺水的感觉,如果所有人都这样懂事,那真就省心了。
他又与管事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开始见客。
此时大门外还有不少人投贴求见,武官居多,也夹杂着文官。
但秩序并不乱,官场上这些迎来送往、求见拜访都有约定成俗的规矩了,大都知道该怎么办。
三品以上的可以直接插队,三品以下的按先来后到,遇到不懂事乱插乱闯的,就会遭到舆论谴责。
正当大司马府邸门外众人按顺序等待时,忽然又从街角转进来一行队伍。
前面是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辆吃力的马车,尤其奇特的是,这队伍竟然有二十多個杂役仆从。
这就让门外众人很醒目了,在京城这地界,出门带二十多个随从绝对称得上招摇。
天子脚下,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不像外地,随便一个七品知县出行也能前呼后拥的几十人。
关键是,这么多随从也没有打出仪仗,就纯粹是跟着走。也不知道谁家办什么事,要带这么多人。
走着近些,就能看清高头大马上是个年轻人,仪表不俗、气势非凡。
此时张府大门外居然没有认识这年轻人的,只当是哪家权贵的公子哥。
年轻人下了马后,直接插队走到最前面,自然有随从将名帖呈送给张府的门子。
其余众人顿时敢怒不敢言,不知道是哪家纨绔,如此践踏规矩!
就是门子看了名帖后,脸色十分怪异扭曲,似乎还有点不知所措。
年轻人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对随从们招呼说:“先搬东西!”
于是便有十来个仆从一起动手,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原来是五个小箱子。
张府门子连忙叫道:“先别!”
来拜访的年轻人斜眼瞥着张府门子,漫不经心的说:“莫非你这刁奴竟敢瞧不起我秦德威?”
大门外其余访客虎躯齐震,原来这个没有公德、践踏规则、悍然插队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秦学士!
人的名树的影,纵然因为圈子比较低端不认识秦德威,也绝对听说过秦德威。
可以说,但凡是在京城官场交际过几天的,就没有不知道秦德威这个名字的。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难道连秦学士也要向张尚书送礼?
拿着名帖的门子不敢跟秦德威顶嘴,只说:“等着,先通报!”然后就飞快的朝着府里狂奔而去。
秦德威依然不介意,指挥着自己带来的随从说,“先把东西搬进去!”
两人抬着一只箱子,五只箱子用了十个人。然后其余十多人左右前后保护着,硬是进了张府大门,又将五只箱子放在了门内。
众访客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很古怪,这是什么送礼套路。
而且大家都有一定经验,这五只小箱子重量不轻,但体积并不大,这说明小箱子里八成装的是银子!
不然箱子里还能是什么?总不至于装了五箱铜铁来送礼吧?如果真是五箱铜铁,又何须二十多个人保驾护航?
猜测之后,众人又震惊了!
足足五箱,这得是多少银子?还有,你秦学士都不带掩饰的吗?
反正面对如此壕无人性的情况,更没人站出来指责秦学士插队了。
先前那门子慌里慌张的到书房,将秦德威的名帖呈进去。
张瓒很不满的斥责道:“你慌什么!秦德威也值得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