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加急公文,黄河下游秋汛决口了!必须要负责军机处的老爷看本并处置!”
秦德威:“”
这简直太可怕了,难不成以后半夜睡着了,也会被叫起来看奏疏?
徐妙璇怒道:“夫君梦寐以求得军机处,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在家里也不能安生?”
秦德威连忙安抚道:“制度草创,多有不完善之处,会好起来。再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夫君我不得不背负这一切啊!”
不过他确实也感到,这样下去真不行,必须要扩充军机处,除了自己这个领班,得多找几个轮流值班的大臣!
这日秦德威在文渊阁军机处视事完毕,又穿过东华门,去位于东安门外的夷务衙门。
在东华门和东安门之间,今天又是内市开张的日子,道路两旁涌进了大批商贩,太监宫女穿梭其中,购物的购物,销赃的销赃。
但这个热闹与秦中堂无关,又不归他负责,只是秦中堂走到外金水河皇恩桥下时,忽然有人轻声呼唤:“秦中堂!”
秦德威扭头看去,原来是曾经见过的一位女官,就是第一次出入东华门时遇到的,那位同乡方皇后身边的同乡女官。
那女官又恳求说:“听说秦中堂与陶仙长很熟悉?娘娘她近日受曹妃挤兑”
后宫之事不是人臣可以听闻的,秦德威真不想理这女官,疾步走开了。
再说自己结交陶老道,是为了帮衬自己,又不是为了参与后宫斗争,怎么能浪费在后宫里?
根据历史经验,嘉靖朝就没什么后宫政治,也没有万历朝李太后那样的角色,完全不值得投入任何资源。
甩开烦人的同乡女官,秦德威又走出东安门,来到夷务衙门处理事务。
最近夷务衙门没别的大事,就是那些个胡人俘虏的问题,尤其是辛爱黄台吉这个俺答长子,必须有秦中堂亲自来处理。
在大同的时候,秦德威已经把辛爱黄台吉忽悠的差不多了,只差相关细节的约定。
大致上就是。第一步将辛爱黄台吉回去第二步,父子猜疑后分家第三步,辛爱黄台吉迁移到东部宣府北方,接受大明册封,并准许与大明互市
先前秦中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怎么军机处上面,没心思管辛爱黄台吉的事情,直到今日终于能抽出时间来处理了。
坐在公堂上,秦德威正在与熟悉北虏事务的属下们商议时,忽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的声音,嫌吵闹的秦德威就让杂役出去看情况。
不多时,这杂役回来禀报说:“今天是顺天府乡试放榜的日子,乡试榜从贡院抬出来,正送往顺天府衙张挂,此时路过附近,因而吵闹。”
这倒是能让秦德威理解了,乡试放榜都是这样,把榜单放到彩亭中,然后一路吹吹打打的沿街游行,从贡院送到相关衙门张挂。
作为读书人一份子,秦德威被吵到了也不好说什么。
就是感慨了一下,这个八月是乡试时间,自己居然完全没关注。可能是自己现在关注的都是国家大事吧,乡试这种地方小考试忽略了。
从衙门出来的时候,秦德威信口对长随马二问道:“说到这个乡试,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你帮我回忆回忆?”
马二不用回忆,直接想到了就说:“南京那边,高大爷和焦姑爷今年大概都参加乡试,老爷忘了关注结果?”
秦德威很无所谓的说:“肯定不是这些!他们乡试中不中无关紧要了,多两个不多,少两个不少。我这里已经一大堆中了乡试却考不中进士的门生,能顶什么用?”
普通人如果有个举人老爷亲戚,那可是天大的助力和靠山但对于秦中堂来说,举人亲朋真没卵用。
除此之外,马二就真想不起其它事情了,在他记忆里,乡试跟秦老爷的关联也就这点。
一直到次日时候,秦德威坐在文渊阁中堂理事的时候,方舍人进来禀报说:“严阁老那边终于审定翟首辅的任命诰书草稿了!”
秦德威对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随口吩咐说:“那就制作诰书,然后我去翟府传旨。”
说完后,秦德威忽然脑子闪过一丝丝线索,难道严嵩拖着翟銮任职,与乡试有关?自己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难道就是在这里?
念及此处,秦德威迅速对方佑吩咐说:“派人去看顺天府乡试榜!有没有翟汝俭、翟汝孝这两个名字!”
过了半天,方佑禀报说:“有这两个名字。”
靠!秦德威锤了下桌案,原来如此!
最近大事小事太多,消耗精力严重,难怪总觉得在乡试上面忽略了什么。
翟汝俭、翟汝孝两人都是翟銮的儿子,在原本历史上,当了首辅的翟銮之所以倒台,就是因为两个蠢儿子连续中了乡试和会试,然后被次辅严嵩检举舞弊。
而且严嵩非常“凑巧”的有人证,借科举舞弊搞掉了翟銮,人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