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负责,以此告慰上苍!
何况翟銮如果又被捅出科场舞弊的罪行,下台岂不是顺水推舟、顺理成章?”
严嵩心里一直在发慌,这时候才算平稳下来,仔细想过儿子的问题,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从传统的“天人感应”思维来说,出了这种灾异后,就要有人出面背锅负责。
皇帝如果不想自己背锅,那么就总要找人背锅,翟銮这首辅不就是最合适的甩锅对象?
只需要提供一点罪证,皇帝肯定就直接拿翟銮祭天了。
想了想后,严嵩便对严世蕃点头说:“现在所有四品以上大臣都要闭门请辞谢罪,不适合折腾,暂且过了这两日再行发动。”
然后又有些担忧的说:“就是这次没有掌握好时机,一时失言在皇上面前编排了几句秦德威,不知有没有后患。”
严世蕃安抚道:“如果只是诋毁秦德威还好,皇上应该不至于太在意。
再说父亲那几句话本身也没错,秦德威确实对人命毫不在意,确实就是料定自己无罪的嘴脸,这些都与太庙遭灾无关。”
这几句倒是大实话,嘉靖皇帝一般并不介意两个大臣互相攻讦,有时候甚至纵容。
“但是,段朝用肯定要倒霉了,而秦德威也只怕要翻身了。”严世蕃又说,“我想去天牢探监。”
严嵩诧异的说:“你探什么监?”
严世蕃说:“我想与秦德威谈谈,这次翟銮一定要下台!”
严嵩没有问严世蕃想怎么谈,只问道:“如果谈不拢呢?”
严世蕃就说:“如果谈不拢,那就刺激他,进一步放大他的骄横跋扈!父亲岂不闻三国中田丰的事情?
想象一下,秦德威得知太庙遭灾后,得意洋洋的料定自己要被赦免出狱。
说到段朝用,如果他又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有先见之明,那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受了嘲讽?
皇上是什么样的性情,父亲你应当最明白!我倒真希望,秦德威把太庙之灾对看成有利的事情!”
严嵩点了点头,“也不妨试试看。”
虽然段朝用要完蛋了,无法克制秦德威了,秦德威大概要翻身,但让秦德威继续失分还是能做到的。
严世蕃恭维了一句,“近期父亲最正确、最有远见的一件事,就是让三法司秉公办桉!
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否则如今我们就要被污蔑为段朝用的同伙了!”
在仁寿宫中,等严嵩走了后,嘉靖皇帝精神困倦,小睡了一会儿,然后又把陶仲文叫了过来。
他倒不是想拿陶仲文撒气,而是想从陶仲文这里获得一些解释。就像当初南巡的时候,陶仲文算出了火灾那样。
什么样的解释或者叫解读能让嘉靖皇帝爱听,陶老道当然门儿清。
二逼道士会说,此乃上天对朝廷的警示!
文艺道士会说,陛下玄修有所成,引来天雷感应!
但陶仲文既不二逼也不文艺,他假装演算过一番说:“有妖人要坏我大明,阴谋不轨,本欲作法引雷,夜击仁寿宫!
幸赖有祖宗神灵保佑,以神主牌位为法器,将雷引至太庙,保全了陛下免遭妖人雷劫!”
努力在旁边装小透明的黄锦黄太监,此时也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想给陶真人一个大拇指。
这个解读,真得绝了!
嘉靖皇帝虽然还是很抑郁愤怒,但精神也稍稍得到了缓解,明知故问的说:“谁是妖人?”
陶仲文还是没有明确说出来,只是暗示说:“如此大的天雷,绝非小打小闹就能引来。
近日在京师设坛做法,并且规模盛大的,都有可能是妖人。”
嘉靖皇帝叹道:“听真人一番话,如拨云见日也。”
陶仲文趁机又进言:“陛下最好将秦德威赦免放出。”
嘉靖皇帝很敏感的反问道:“你这是替秦德威求情?”
陶仲文否认说:“非为其求情也,只因为以秦德威之命格,是能为陛下攘灾除害之人。
今次若非秦德威入狱,朝廷少了攘灾之人,又何至于有雷击太庙之灾?”
此时司礼监诸太监都已经到了,齐聚在殿外檐下。
虽然他们不知道能干什么,或者聚在这里有什么用,但态度必须要有。
然后他们就看到,皇帝只把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秦福叫了进去。
众人对此虽然很理解,灾异出现后必须要四处缉捕妖言惑众之,东厂就专门是干这个的,但众人还是忍不住的羡慕。
秦太监又出来后,对“同僚们”拱了拱手,然后便脚步匆匆的走了。
到了午门外,秦太监抽调当值的锦衣卫官校,各自安排任务去。
然后他又亲自带着人,走出长安右门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人围在登闻鼓那里。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有人敲登闻鼓告御状了。
本来秦太监不想搭理这事,登闻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