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秦板桥派你来贩运大批量丝绸的?」
严世蕃拍着胸脯保证说:「千真万确,怎能有假?如果没有秦中堂首肯,我能带着如此多丝绸出杭州城?我又怎能借得钱塘县的官船使用?「
这时胡宗宪又插话说:「你与秦中堂之间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以秦中堂之智慧特意派价贩运丝绸,必定是有深意啊。」
透着点阴阳怪气,但又是一种试探。
严世蕃打个哈哈说:「能有什么深意?不过是想利用我的聪明才智罢了!」
又故意低声说:「可能秦中堂认为,与这边大族打交道,可能我严世蕃比较合适。」
冯恩冯老爷又道:「但秦中堂并没有提前对我们说过,让我们来关照这批货物。
严世蕃便神神秘秘的说:「很多事情并不方便落于纸面上,只能通过口信来传达。我这不就将情况对你说明白了吗?」
话说到这里,严大爷的说服工作已经到了尾声,冯恩和胡宗宪两人毕竟都是秦党成员,总不能耽误事情。
正当严世蕃想着中午怎么吃的时候,却不料冯恩突然变了脸色,叱道:
「呸!秦德威当年阻拦我入朝参与庙堂大计,将我丢到了遥远的东海之滨不闻不问,还想让我帮他?」
严世蕃:「???」
你冯恩这是党羽所应该有的语气?难道你平常就是这么和秦德威说话的?
还没等严世蕃反应过来,又听到冯恩说:「如今秦板桥不来亲自向我问候致歉,就是看不起我冯恩!
若只想通过你这个中间人,说一句话就指使我办事,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你严世蕃的脸面,还没大到如此地步!」
严世蕃很生气,原本以为打着秦中堂的招牌,能无往而不利,结果没想到冯恩如此不给面子!
所以反过来斥责道:「这是秦中堂的货物,你真敢弃之不管?」
冯恩冯老爷傲然地转身就走,说不管就不管!谁还能没点小脾气了?
再说你严世蕃算老几,还敢狐假虎威?就是秦德威本人在这里,他也一样刚正!
严世蕃被冯恩气得气抖冷,但事情还是要办,又对胡宗宪说:
「一会儿等海船来了,剩余货物都要搬到海船上,但能不能顺利渡海去双屿岛,就要靠
你了!」
方法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直接开出牌票,简单粗暴;
另一种方法就是用御史座船引导徐惟学的船下海。只要到了海上,就是天高地阔来日方长了。
胡宗宪却没有应声答应,片刻后只说了句:「恕难从命了。」
严世蕃强忍着不满,询问道:「胡大人你又怎么了?」
胡宗宪很机智的说:「我把这批货物想来想去,只能理解成,秦中堂这是想坑你!
既然明知秦中堂要坑你,那我还陪着你跳进去作甚?所以我为了自保,不能参与你的事情!」
胡宗宪的逻辑好有道理,严世蕃无言以对。
目送离去,严世蕃不禁喃喃自语:「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这两人明明都是秦德威的党羽,为什么都如此有个性?这是什么人性?
严世蕃正烦恼时,忽然瞥见旁边的徐惟学徐头领,忍不住迁怒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徐头领说:「在下不知道怎么与官员打交道,所以就在旁边学习了,而且在下对严大爷也没什么可说的。」
严世蕃发火说:「什么叫对我没什么可说的?」
徐头领很实在的答道:「自从与严大爷你接触以来,我发现你的判断从来就没有准过,我还能说些什么?」
严世蕃烦躁的说:「不管那些了!等你的海船到了,就先把所有丝绸装船!」
然后怎么做,无非仗着船大人多,夺水路而行,出了海就安全了。
徐头领目测了一下安全距离,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海船不会再来了!」
严世蕃皱眉道:「什么意思?」
徐惟学答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让我那海船开过来。」
严世蕃瞬间就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对着徐头领喷道:「你为什么不听从吩咐!」
徐惟学答道:「还是那句话,你严大爷最近不灵光,做出的判断就没有对过,我怎么敢听你命令?
如果严大爷你真的不灵光,我那海船来了,陷在此地又该怎么办?我手下只有两艘海船,真的损失不起!」
严世蕃失态的破口大骂:「都是混账东西!」
昨夜烧了一场大火,肯定会引起当地豪族的重视,然后针对自己这边做出激烈的反应。
而自己就应该在官面的掩护下,登上海船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鸡毛,让那些大家族们和秦德威撕咬去!
谁知道两个实权党羽居然不顾大局、无动于衷,打着秦德威的旗号都招呼不动!
而徐惟学徐头领也阳奉阴违,没有把海船调过来!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