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京师时,曾经私底下骂过张太后政治水平是村妇级别,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就为了一个劣迹斑斑的兄长,拿殿阁大学士的官号做要挟,这是真蠢呢还是真蠢?
和张邦奇一样还没有殿阁大学士官号的新人张璧则想的更多些:“是不是圣母娘娘如今已经稳住了局面,便想利用张延龄培养宫外势力?”
王廷相却说:“圣母娘娘从来不足为虑,也就是身处摄政位置,才有犯蠢的机会。真正可虑者是严嵩,谁知道严嵩在想什么?”
张潮三思之后,然后才开口说:“无论别人在想什么,吾辈总要根据事实,坚持本心。
依我看,已经罪证确凿、审问明白的张延龄不能无缘无故的放了!不然就是对法纪的巨大破坏!”
王廷相当过刑部尚书,那阵子正好是张延龄入狱的时候。
后来他又深度参与过秦德威一些事情,所以对秦德威和张延龄的恩怨十分明白。
于是又忧心忡忡的说:“张延龄确实不能放,此人若还在狱中,尚可制约。
如果被放了出来,又有摄政太后的撑腰和庇护,再胡作非为起来,只怕任何法司都很难管住他,很难制住!
况且张延龄与秦德威积怨很深,如果他不管不顾的找秦家胡闹起来,只怕也是头疼事情。”
张璧在象牙塔呆的久了,对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张延龄能找秦家胡闹什么?”
王廷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当初张家被抄家后,有一小部分资产流入了秦德威手里。
比如张家被逼着源丰号存过一大笔银子,后来张家被抄家后就不翼而飞了,而且抄张家也是秦德威提议的。”
张璧无奈的摇摇头,似乎秦党的“正义”好像也不那么纯粹啊。
当日,太后两道旨意传至朝廷内外:严嵩加少保、谨身殿大学士,张邦奇加太子少傅、东阁大学士。
至于另两个阁臣,完全没有动静,也么有任何封赏下达。这些信号,又让朝廷上下又感到了紧张的空气。
原本年底已到,大家都已经习惯性的躺平了,有钱没钱都要过年。
就是内阁调整也没有引起太大波澜,用什么官号无非就是走个形式,不值得过于关注。
可是都没想到,本以为风平浪静的年底,忽然又掀起了波澜。
又被迫站队的众朝臣心中都在呐喊,这帮人累不累?从年头一直到年底,争斗起来没完没了!
嘉靖二十年发生过太多事情了,就不能消停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