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后驾崩的讣告和晋位武英殿大学士的诰命。
属员们面面相觑,情况有点古怪,怎么太后驾崩的折子和秦中堂的诰命一起来了?到底应该不应该向秦中堂道喜?
众人又看向秦中堂,只见秦中堂皱着眉头,面上有着挥之不去的忧愁神色。
于是众人又劝道:“中堂肩负重任,要振作起来,切莫陷入情绪不能自拔!”
秦中堂便解释说:“刚建造好的岳王庙石牌坊,我的署名用的是东阁大学士官号。
但这才没过几天,朝廷又给我晋位武英殿大学士,那石牌坊上的署名岂不就立刻废了?
石牌坊造价不菲,如果再次重建,又要多花不少银子,是以忧愁!”
众属员:“......”
敢情在你秦中堂眼里,就没把晋位武英殿大学士当回事?也没有把摄政太后驾崩当回事?
这两件事加起来的影响,还不如让你担忧重建石牌坊费用?
唐顺之便又劝道:“虽说中堂在朝中根基深厚,但也不可将朝廷变动太不当回事。
过了年马上就要进入关键时期,我们幕府还是需要朝廷支持的,至少不能被朝廷中的恶人拖了后腿。
故而应该早做打算,早做筹划,减少来自朝廷的干扰。”
吴承恩感觉终于找到了卖弄机会,可以向其他属员展示一下自己和秦中堂的密切关系。
于是吴承恩神神秘秘的对唐顺之说:“你可知道,皇后方娘娘乃是中堂的同乡旧相识?
如今太后没了,太子年幼,也只能让方娘娘来摄政了。”
唐顺之恍然大悟,难怪秦中堂没把太后驾崩当回事。
原本他担心的朝廷变动影响到幕府,可如果有这层关系,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你闭嘴吧!”秦德威突然发飙,没好气的对吴承恩说。
吴承恩莫名其妙的,但又不敢和老师顶嘴,只能听话的住口不言。
秦德威长叹一声说:“木秀于林,千夫所指,未必是好事啊!”
目前搞成这样子,秦党风头太盛了,连秦德威本人都有点害怕了。
正所谓骑虎难下,又所谓被党羽绑架着往前冲,没有了回头路可走。
历史书上那些个权臣,势力膨胀到这个阶段,往往才是真正危险的开始。
万一多疑猜忌的嘉靖皇帝醒了,就会有点难办啊。
众属员无语,你秦中堂还知道木秀于林不是好事?你秦中堂还知道害怕千夫所指?
现在秦德威内心有点后悔了,或许当初秦太监干掉嘉靖皇帝的提议是正确的,但自己还是心软和不忍,才造成了有点尴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