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又对徐海问道:“秦中堂可有什么主意?”
徐海摇了摇头,“秦中堂也没说应该怎么办。”
徐惟学迷茫的拍了拍额头,没有秦中堂的具体指示,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就算往最极端里想,手底下就这点实力,“造反”也没能力啊。
还没等徐惟学想出个名堂,酒宴那边似乎快结束了,徐惟学只能先过去应酬。
这些势力之间,都是既合作又提防。许栋和李光头两个大头领只在自己船上休息,宴席也只开在码头,并不深入岛内半步。以免被先到的王直设下埋伏,把他们包了饺子。
徐惟学陪同王直,将许、李二人送到登船处,而后便听到王直吩咐说:“明日七爷和李爷要返程回双屿岛,你替我送回去,就暂时留在双屿岛。”
许栋打个哈哈,指着徐惟学说:“他很不错,不如过来帮我!”
徐惟学听到这里,冷汗就流了出来。
如果他明天真的送许栋李光头回双屿岛,到了地方后,这两人如果看到老窝已经被占了,会不会“迁怒”到自己?
毕竟这两人离开双屿岛是自己安排的,仔细想想,很容易就联想到自己。
看着许栋和许光头回到船舱后,徐惟学转身就对王直说:“出大事了,双屿岛被官兵占领了,我侄子徐海刚刚就是来送信的!”
带着几分酒意的王直愕然不已,一时间竟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反问道:“真的假的?官兵如何敢出海攻岛?”
“千真万确。”徐惟学非常肯定的答道。
随即王直狐疑的问道:“既然双屿岛已经被官兵占领,那你侄子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徐惟学半真半假的说:“头领也知道,先前我在幕府搭上了条内线,就是那秦德威的奶兄弟,所以徐海才能安然无恙。
如今秦德威把徐海放出来,也是为了向我们传话,希望我们取了许、李二人首级,投顺过去。”
王直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如果除掉了许李二人,我们就能独善其身?
其次,就算要投顺官府,那也必须要获得相应待遇。如今官府什么都没说,就想让我们火中取栗,那也未免把我们看得太轻贱了。
第三,那许李二人身边还有数百亲信,若困兽死斗,我们不一定杀得过。就算侥幸成功,自身也会损失惨重,完全不值得。”
徐惟学心里有点着急,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双屿岛没了,那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王直忽然笑了,神态忽然兴奋起来,“东海之上岛屿千万,双屿岛没了,我们可以另外再找一个合适地方,重建双屿岛!
只要还有人讨海,双屿岛就一定能重建成功,但那就是属于我王直的双屿岛了!
到时候,与官府谈判也有更多的底气,从官府那里拿到更多的好处!说不定能做一个海上王侯!”
徐惟学暗暗叹口气,你王头领的雄才大略,能逃得出秦中堂的五指山?
就是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弃子?
不能吧?难道秦中堂这样的宰辅级别人物,也会欺骗自己?
以秦中堂的性格,难道真就这样虎头蛇尾,消极不管了?
正在这时,忽然瞭望警戒的人叫道:“有情况!大船!”
王直和徐惟学一起登高眺望,果然看到海上隐隐约约出现了十来艘船。
如果海上只是出现船只,那还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十来艘船同时出现,说明这些船是同一伙的,就必须要警惕了。
这是,烈屿码头船只上的人也发现了情况,有所骚动起来。
此后许栋李光头立刻从船上派了人来问,“这些船只是什么情况?”
王直也只能回答说:“不知道!”
等那十来艘船更近些,视力最好的人便能看得清楚,每艘船上都打出了王直的旗帜,迎着海风飘扬在船桅上。
徐惟学转头对王直问道:“头领将停留在其它岛屿的人都调了过来?”
王直这次从倭国返回,来东海插旗抢地盘,当然不可能只带着烈屿上这几百人。
为了表示诚意,让许栋和李光头安心,烈屿上只留了几百人,其他一千多手下都分散在各岛屿。
所以徐惟学看到打着王直旗号的船只,第一反应就是把其他地方的人手调过来了?
不只是徐惟学,别人的反应大概也差不多。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这些打着王直旗号的船只突然就开炮了。
炮口所朝向的,正是停靠在烈屿码头的那些船,包括许栋、李光头这些大头领的座船,甚至很凑巧的有一炮打断了船桅。
“王直这个狗卵子!”站在甲板的许栋许七爷不复首领风度,直接破口大骂。“一定是王直把我们骗了过来,然后这两天秘密调兵遣将,想要灭掉我们!”
李光头叫道:“他们海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