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支持步步惊心,如此方才体会到夏公当年负重前行之不易!”
夏言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岁数,却像一个子侄辈一样跪在自己面前,祈求自己原谅的严嵩,产生了一种下不了手的感觉。
尤其还有费寀这个同乡高官在旁边见证,还对严嵩下死手的话,只怕会影响自己名声。
但如果直接开口原谅,又显得太生硬和廉价了。
夏言想了想后,就对严嵩说:“你先起来说话!我倒是想问问,你和秦德威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连内阁都掌控不住?”
严嵩虽然起身,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秦德威是什么样的人,夏公肯定也明白。
自从夏公暂时去国后,秦德威又有了些新变化,不知怎么回事,与大太监秦福勾结上了。
这两人里外串通,极难对付,尤其秦福如今已经贵为司礼监掌印。”
混过内阁的都知道,一个能与司礼监掌印“勾结”的阁臣,能量立刻就会放大几倍,压制住首辅也不是不可能。
夏言又问道:“那你说如何应付秦德威?”
虽然严嵩这个失败者估计也未必能吐出象牙,但多听听经验教训也是好的。
严嵩缓缓的说:“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夏言:“......”
你严嵩是不是想要干点要被诛九族的事情?
严嵩连忙又接着说:“夏公刚刚回朝,还是应当以收拾人心为主,不要着急直接针对远在浙江的秦德威。
不然的话,以秦德威之气量,只怕又要大喊天日昭昭了,说不定真会有无知之人以为朝中有秦桧。
还是耐心等待,到了秦德威大胜倭寇回朝时,也就到了盛极必衰的转折点。
在那个时候,只怕皇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这才是夏公你的好机会。”
夏言好奇的说:“你对秦德威很有信心?知道秦德威一定是得胜回朝?”
严嵩答道:“据最近战报,经过数场战斗和海上义士自愿助力剿寇,已经陆陆续续的斩杀倭寇三千余人了。
此后就算寸功没有,就只凭目前这三千余人也可以吹为大胜了。”
又谈了一会儿秦德威的事情,夏言就让严嵩走人了。
此时夏言已经拿定了主意,严嵩本人可以暂时谅解,但是严党那些人很有必要收拾教训。
不然的话,他这个首辅不就白回来了吗?如果没有三把火,谁会重新敬畏他这个首辅?
他夏言不是一个老好人,有必要让朝廷里的人重新认识到这点。
同时也可以借此再观察严嵩,如果严嵩按捺不住起来抗争,那就说明严嵩的跪求谅解都是假的,是为了保全势力以图后计。
就在夏言归来,严嵩对夏言卑躬屈膝的时候,严阁老写给儿子严世蕃的第二封信送到了浙江宁波府三江口。
昨晚有个美人伺候的不用心,及其敷衍潦草,让严大爷大为光火,狠狠打了美人几巴掌,一文钱也没给。
然后美人家里的老鸨子又不知死活的上门来讨说法,结果又惨遭严大爷殴打。
打人也很累,严大爷气喘吁吁的时候,家书就送到了。
这让严大爷有点惊奇,父亲先前大半年都没给自己写信,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这个儿子,但最近这半个月居然连续两次写信。
以严大爷之聪明,没拆信时就意识到,朝堂形势肯定又变了。
拆开信后,便见父亲在信中写道:“为父身居庙堂之高,经年来左支右绌,如今已经难以为继,终究还是屈居人下。
故而为父已经无力庇护,我儿远在外方,当自求多福。听闻汝在秦氏幕府得到重用,多有建劳,为父甚慰。
此后我儿对待秦板桥,当以父兄事之,如此可策万全,不至有身家祸事也!”
雾草!严世蕃看完了信,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封假的家书!
他又反反复复鉴定了几遍笔迹,才能确认,这封信真有可能是父亲写的。
不会是有人拿着刀,在旁边逼着父亲这么写的吧?严世蕃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连“以父兄事之”这种话都能写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说,父亲在夏言面前已经溃不成军,只能各自想法力求自保了?
那老鸨子犹自嘴硬的叫道:“秦中堂到了宁波府后,一向法度严明,我要去幕府告你!”
看完家书的严世蕃正在焦虑,闻言便抓着老鸨子的头发,一瘸一拐的拖着往外走,边走边骂道:“你这个狗养的贱人,走!走!我送你去幕府,看你敢不敢告!”
进城来到幕府行辕,也就是原宁波卫衙署所在地,严世蕃把老鸨子扔在行辕大门外,然后自顾自的进去了。
在大堂外面,严世蕃遇到了幕府的大管家陈凤,又听到陈凤说:“秦中堂正在接见日本国使节策彦周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有事进去等就是了。”
严世蕃便走进了大堂,看到秦中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