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战又站住了,回过头好奇的打量少年一眼,道:“你叫桓黎。”
桓昊夫妻顿时又有些紧张,不知袁战忽然一问是何缘故。
桓黎却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害怕,大声道:“是的前辈,我是桓黎。”
袁战点点头,问:“你得的什么病?”
桓黎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看向父母。
桓昊连忙回道:“回禀前辈,小儿自从降生之后,一直体弱多病,寻遍名医也不见起色,后来有一位游方的道长在家中寄宿,无意中发现小儿身外常被阴霾环绕,乃是一种罕见的阴盛绝症,有个名字叫做三阴绝体。按照道长的说法,这种体质如果换作女孩将来会有天命加身,乃大贵之相;可若是男孩,恐怕活不过成年……”
说到这里妻子的眼圈开始泛红。
桓昊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因此,道长命我夫妻遍寻阴墟灵草,以极阴覆阴盛,或许可保小儿一命。是以我二人才冒死进入魔谷,寻找阴墟灵草。”
说完长叹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遗憾。
“三阴绝体?”
袁战轻声念叨了一句,招手让桓黎过来,拉起他的手腕,两根手指搭上脉博。
大约过了一刻钟,袁战这才放手,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会儿,道:“我虽然没有听说过这种病症,但确实如道长所说,令公子体内阴气盛而阳气衰,阴阳之失衡皆由阴起,而阳气浮沉无力相抗,是以阴气日盛而阳气日衰。令公子,哈哈,本该是一位女儿才是,却偏偏生成男儿之身,这也难怪了。”
王氏听他说的话与当年道长所说几乎一致,爱子心切,连忙上前两步,再次扑通跪倒在地上,恳求道:“求仙长救救小儿。我们也不奢求,哪怕让黎儿安康个三五十年,也好过少年……少年……只要仙长救得小儿,无论您有何吩咐,我夫妻二人都一一照办,绝不皱眉。求仙长垂怜!”
说完磕头不止。
桓昊见妻子这样,连忙也在旁边跪下了,磕头恳求。
只有桓黎貌似不怎么在意,站在旁边没动,只好奇的看着袁战。
袁战受了他夫妻几个头,挥手道:“起来吧,我尽量试试,成不成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阴墟灵草你们倒不用去找了,我身上有一种灵药,待会送你们一些,效果可比灵草好多了。”
夫妻二人大喜,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
袁战吩咐桓黎站好,双手自然下垂,然后从锦盒里面取出九根金针,手指连动,往桓黎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峤、水道、气冲、归来九个穴位各扎一针,然后一指点在他的丹田之上。
一股柔和的元力流入桓黎体内,缓缓在金针扎下的穴道上流转,经久不息。
桓黎顿时感觉身体暖洋洋的,非常舒坦。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袁战收手,右手一挥,把金针收到手中,道:“回去以后,每天正午时分,以金针扎穴,元力辅助,替令公子降解阴气,提聚阳气,如此两三年以后,应该有所好转。”
然后左手往怀中一探,取出十二枚阴蚀果,交与王氏道:“此果乃产自极阴之地,对令公子正好适用,每月服用一颗,会加快好转。我姓袁,名字就不告诉你们了。令公子及子孙将来皆是栋梁之材,发达之际,不要忘了有一位姓袁的路人曾经帮过你们即可。好了,日后有缘,或许还会再见的。”
说完不等他们开口,飘然而去。
一家三口连忙跪倒磕头,等到抬起头来,袁战已经走的没了踪影。
起来以后,互相看着,差点就又哭起来,这是喜极而泣,还是妻子敏锐,连忙指路,拉着父子快速向谷外奔去。
回去以后没过几年,桓黎身体康复,开始出入仕途,显赫时官拜中书侍郎、吏部侍郎等职,如果不是在一次平定叛乱中被叛将杀害,或许真能够长命百岁,在他死后,子嗣当中有一人开始在后晋显露头角,出将入相,写下了极其浓重的一笔。
袁战离开以后又碰到两起战斗。
一伙散修结伴同行,却偶遇谷中妖魔,一场激烈的厮杀过后,同归于尽。
另一伙则都是修士,为了争夺魔晶和灵草,合力杀死妖魔后又开始自相残杀。
袁战过来的时候,双方已经死伤过半,仍是不肯相让,于是一声长啸过去,把两方的修士全都吓跑了。
袁战过去,先把魔晶和灵草收了,把死了的修士全都超度了,得了一些阴蚀果,看着满地的尸体忽然有所感悟,原来实力对一个修士是这么重要,因此他们才会为了一些提升实力的灵草仙果而大打出手,甚至以命相搏。
原本打算去养魂殿那边看看的,但从几个修士的走马灯上得知,那边已经陷入了僵局,几大势力互不相让,准备打持久战了,于是就放弃了原先的念头,找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山洞,把洞门一封,就在里面修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