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姑,正是武帝的妹妹、皇帝的小姑——华宁公主。
袁战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华宁公主,现在想想,距离他们在洛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
听闻华宁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嫁为人妇,此刻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才对,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荒野山间呢?
袁战带着满腹的疑问,双眼在华宁略显沧桑的脸庞上转了一转,稍一端详,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
一声华宁,似乎唤起了她沉封已久的记忆,惊愕的盯着袁战直看了好半晌,华宁突然醒悟过来,脸色变得惊喜,然后快步的走到袁战的跟前,就像年幼时那样丝毫没有顾忌的双手抓在袁战的胳膊上,眼圈一红,失声哭道:“袁……袁大哥,快去救婵玉,她……她……她快要不行了。”
袁战闻言吃了一惊,急道:“她怎么了?”
华宁转身就向东首的茅屋走去。
这间茅屋的门上挂着锁,外人一看可能会误以为屋里没人,其实是华宁为了阻止他人进入屋内打扰了婵玉,特意锁上的门。
来到屋门前,华宁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捅入锁孔连转了两转,啪一声,打开铜锁,再撤去门上的门栓,把门往里一推,不及让袁战先行,就大步的走进了屋里,轻声唤了一句:“婵玉,袁大哥来了,你能听得到吗?”
袁战走进屋里,看到靠里的墙壁下有一张木板床,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兽皮褥子,上面躺着一位年青的女子。
修长的身体,清瘦的脸颊,秀气的额头,尖尖的下巴,虽然是在昏睡当中,但美丽依旧不减当年,只是她的皮肤显得过于苍白,透明一般看不到一丝血色。
不是婵玉,还是哪个?
只是此时的婵玉,尚处于昏迷当中,根本听不到华宁的呼喊。
袁战两步并作一步来到床前,斜身往床边一坐,右手拉起婵玉的手腕替她挽了一下衣袖,左手两根手指便搭上了她的腕脉上。
华宁看着他的神气,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后搬过来一把椅子,请袁战坐下。
袁战便换了右手诊断,人坐到了椅子里。
接下来,屋内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袁战松开手指,把婵玉的手腕放回身旁,扭头看了华宁一眼,神情若有所思,问:“你们遭遇过什么事情,婵玉是被谁伤成这样的?”
一听这话,华宁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哽咽着说道:“都是因为我,婵玉是为了帮我,这才被蜀山那帮人伤成这样的,要是救不了她,我……我……我真是没法活了。”
“蜀山那帮人?是谁?”
袁战听了一愣,没想到这事儿竟跟蜀山牵扯上了关系。
不过既然是蜀山弟子打伤了婵玉,华宁与她为什么没有逃离这里,反而还弄了这么一家山野酒肆,堂而皇之的做起了蜀山的生意,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接触到蜀山中人吗?
袁战虽然怀疑,但看到华宁这副伤心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再去追问她事情原委,见她还在抹着眼泪哭泣不上,便起身来到的她的跟前,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有袁大哥在这里,凡事都会为你做主的。”
说完这话时,忽然想起自己一身法力尽失,在凡俗世界也就罢了,但在修仙的层面上,一旦遇到厉害的修士,恐怕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想到此处,再看看婵玉,不知怎么竟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不由得叹了口气。
华宁蓦然看到袁战,心情激动,不能自已,一时竟收拾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更是不听使唤一样止也止不住,忽然听得袁战叹气,好像他的心里也同样藏着许多无奈一样,好奇之下,眼泪稍减,红着一双眼圈,看着袁战说道:“袁大哥,你叹什么气啊,有什么心事吗?”
袁战不禁莞尔一笑,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你老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华宁顿时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伸手擦了擦眼睛,抹了抹腮上的眼泪,这才回道:“我是看到你高兴的,这才止不住哭的……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要到蜀山办事的吗?”
袁战摇摇头,答非所问道:“你刚才说婵玉是被蜀山那帮人打伤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跟我说一说。”
华宁却看着婵玉说道:“那婵玉姐姐的伤……”
袁战道:“放心吧,有我在,婵玉不会有事的,只是我得先弄清楚她之前是跟什么人发生的冲突,如何受的伤,我好对症下药。”
华宁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是该这样的,可是婵玉姐姐到底如何受的伤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天她突然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回来,倒在地上就昏倒了。后来好不容易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