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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是山石化身,受到藤妖天然克制,双方数百年来多次争斗,都没有一个真正结果。
就在双方的冲突,即将进一步恶化时。
一阵婉转哀怨的戏曲之声,从四面八方飘扬过来。
“没来由犯亡法不提防遭刑兵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原本还闹哄哄的群妖众鬼,立马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倾听着,寻找戏曲之声传来的方向。
就连那石妖和江黎控制的紫藤妖,也在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后,各自收回了手段。
因为在这背阴山上,只有一位大人喜欢听戏。
随着这种戏曲声到来的,往往就是那位,威势笼罩整条背阴山脉的冥山姥姥!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刮来,坟场内的鬼火火光倏倏晃动,群妖的火下光影扭曲变形。
戏曲的唱腔变得更加悲切清晰,好像那人就在他们身边。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
“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
“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听着这戏文,江黎直觉头皮发麻。
他抬头向上,隐约可见极远处的虚空中雷光滚动。
这戏文竟然感指天骂地!
如果是在外界,江黎一定第一时间离他远远的。
因为这么骂下去,指定会遭雷劈。
放在这背阴之地,冥土碎片,似乎天高皇帝远,暂时还劈不到这边。
一段戏文唱罢,紧急着传来的是撕裂耳膜的惨烈哭声。
江黎掏了掏发痒发麻的耳朵,然后看向前方地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先是几块石头滚动,而后前方的土地裂开,一座戏台从坟场的土地下面顶了上来。
那戏台体积庞大,四面起坡的房顶涂着黑色的浓漆,戏台两边挂着里外三层黑红幕布,看上去陈旧,但也足够气派。
戏台上人影闪动,十几道浓妆艳抹的鬼物,正在卖力的演着一出阎罗夜审,鬼娘投胎。
戏台的两侧,还有几只蜘蛛精,正八根截肢齐动,在节奏的敲锣打鼓,把气氛烘托的很好。
而看着那在台上长袖飞舞的几道人影,江黎的瞳孔中凝重之色越盛。
在他的视野里,那几只鬼物都是怨气晦气阴气极重的厉鬼,比之曾经被他收服的那几只鬼王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那个扮演悲惨鬼娘的家伙,江黎居然完全看不透对方的深浅。
这时台上的鬼戏终于演到了尾声,无辜的母亲被迫和孩子分离,孩子被丢进枉死城中,需要与孤独和饥饿相伴百年。
而母亲则被投入畜生道,轮回成牛羊鸡鸭,经历不断与自己孩子离别的痛苦。
大幕拉下,随后有一白衣高帽的鬼魂钻出来高声叫道。
“姥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