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做掉了,而我极有可能是跟他们勾结的带路党。只是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就像当初,全豫章都知道一阵风是乐王豢养的恶犬,可是又如何?乐王有根脚,右路水师提督府就没有根脚了?”
“大人,那韩尚书呢?他跟乐王是盟友,刚刚举荐了大人,你却跟徐老将军联手。他会怎么想?”
“怎么想?想大摆宴席庆祝一番!覃德刚在德居客栈被毒死,明摆着是乐王给韩尚书上眼药,往他裤裆里丢黄泥巴。这件事幸好被我查出来,否则的话你觉得韩尚书的日子会好过?非得被覃大人把屁股都踢肿了,到时候只能求乐王出手拉他一把。到那时,韩尚书再不心甘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被乐王驱使。你当韩尚书那只老狐狸愿意?现在我联手大江盟把乐王豢养的恶犬一棍子打死,韩尚书应该在家里拍手叫好!”
听到这里,宋公亮长叹一口气道,“大人,你说乐王安安心心做他的富贵王爷不好吗?非得搞这些事干什么?他真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没错,他还就真以为自己有机会。这叫当局者迷。”
一阵风全军覆灭的消息像旋风一般传遍了星子湖畔、章江边诸州县,无数的人上街欢呼痛哭。而官场,从各州县到江州府、洪州城以及藩司、都司、臬台、佥都御史、巡检司等衙门,陷入一种怪异的安静状态之中。
谁都知道,一阵风肯定是被大江盟和连云箭联手做掉的。只是人家死活不承认,只说是雷池湖水匪翻江龙跟一阵风火拼,跟他们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至于翻江龙在火拼后为什么突然宣布解散,大家分了钱财各自散伙,隐入各地方过起小百姓的生活,这谁说得清楚呢?说不定人家当水匪当腻了,又遇到一阵风想黑吃黑,觉得江湖太过凶险,心生退隐之意。反正他们抢了这么多红货,分一分大家都能分到一笔不菲的钱,也不亏。
没过几天,富口县署理知县岑国璋具名的“捷报”飞传到了洪州城相关衙门。
捷报说富口县衙得知翻江龙窜入星子湖后,组织了乡兵四处巡哨,戒备水匪上岸扰民。有一夜乡兵小旗罗人杰、王审綦得渔民禀告,说有一伙水匪盘踞某某乡某某汊湾。
岑国璋闻讯后亲临前线,指挥六百乡兵对这伙水匪发起夜袭。岑县丞身先士卒,罗、王带着乡兵们备受鼓舞,奋力杀敌,混战一夜,斩首三百八十五人,其中朴仁勇匪首以下头目十七人,匪众二百九十一人,以及翻江龙匪众七十七人。
至于一阵风匪众里怎么会有翻江龙匪众,岑国璋的报告里说,他率兵杀到时,翻江龙正在向一阵风出售那些赃物。看到富口县乡兵过于勇武,一个能打两个,翻江龙匪众们吓得拿着东西,撇下一阵风和死伤的同伴就跑了。
岑国璋还自吹自擂,说他箭无虚发,一口气射杀了两位匪首,八位匪众,正好凑齐了十位整数的战绩。
看到这份不要脸的战报,藩台袁大人和都指挥使闻大人都被气笑,岑国璋啊,你这厚颜无耻的样子,还真有文官的那股子劲啊。
只是人家有首级这实打实的证据在手,就算吹成撒豆成兵,你也得听着啊。不过岑国璋还算懂事,在报告极力提到了藩司和都司调度指挥的功劳。
藩司传令沿湖各州县戒备,还派出中营的千总,到州县训练乡兵,让他们战斗力骤然翻倍,才有机会砍翻湖匪。
都司传令巡检司、巡防营在各处巡逻,最后把翻江龙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与一阵风同流合污。
连江州府、洪州府、饶安府也有功劳,派出乡兵在各处巡哨戒备,让水匪不敢轻举妄动云云...
反正他岑国璋的首功跑不了,多添几笔,把大家都带上,又不会少他半分功劳,何乐而不为呢?
藩司和都司一看人家这么懂事,也就添了几句,其实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啊,都是各州县服从组织安排,各级官吏尽忠职守,这才让水匪无所遁形云云。更重要是天子圣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湖匪是路越走越窄,最后尽没在人心和圣上的仁德之中。
各写成一份片子,盖上各自的大印,飞速向京里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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