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本是富贵文才女,怎奈落入百姓家。凄凄惨惨,兜兜转转,嫁了一个负心薄情郎。怎奈何怎奈何,天不渡人人自渡,命里终须有,因果皆自负。”老道半阖着眼,眼中有光芒流转,端的神圣庄严,一副仙风道骨之相。
这一首判词,写尽了娄晓娥的一生,她愣在原地,轻轻啜泣。
“这把扫帚你拿着,去扫一扫落叶浮沉,自有贵人相助。”
“谢谢大师。”娄晓娥接过扫帚出去了。
刘强打算离开,却被老道拦住了。
“小友本非世间人,天外飘摇落凡尘。何不不吵也不闹,安安稳稳渡一生?”
刘强注视着老道的眼睛,思绪纷杂,片刻间,精神已经绕了一圈又一圈。
忽然,他笑了:“既到红尘来,何不惹尘埃?道长,我一个凡人,如何出世?人就是人,当他觉得自己不是的时候,又可否算是背叛了本心?”
“阿弥陀佛。”老道双手合十。
“哈哈哈哈!老道竟然在山神像前念佛经,有趣有趣。贵人······贵人······哪有什么贵人,不过是一个安慰自己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这世上,又如何有那万全之法?神仙也不过爱那一叶障目。”
老道不再言语,盘膝在神像前坐下,五心朝天,闭目神游。
刘强走出了小庙,从不远的小屋叫出了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你俩命中注定有一段姻缘。”
之后的事,刘强就不知道了。
不过事到如今,一切也已成定局。
至于这种行为是否合乎情理,刘强不在乎。就像他说的,娄晓娥和傻柱,本身就有一段姻缘,他的出现,只是把这段姻缘提前了。
况且,对于有些家庭来说,有些事,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可能一开始会有些是因为爱情,但到了最后,都成了两个字——凑合。
娄晓娥是个传统的女人,她畏惧离婚。许大茂,则是典型的自私主义者,他不会爱任何人,他只会选择适合自己的。
走在山间的小道,头枕着胳膊,嘴里叼着一根草,悠哉悠哉。
“许大茂,你要当鳖啦······”
······
一晃,半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傻柱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回了轧钢厂上班去了。
今天,则是刘强带着娄晓娥还愿归家的日子。这时候还没有移动电话,有什么事,都得用公用电话,完了让老板喊人过来。
许大茂提前接到了电话,早早的就告了假,提前在火车站等着了。
火车靠站,人头攒动,许大茂怕找不着人,还专门买了张高凳子,站在上面来回看。
“媳妇儿!媳妇儿!在这儿呢!”许大茂兴奋的挥手。
几人相聚,许大茂一脸期待的问道:“兄弟,顺利吗?”
“顺利。”刘强笑了,“人大师说,嫂子命里有子,你们快回去吧,这几天加把劲儿,别错过了香火愿力。不出意外,两三个月,肚子就会有动静。”
“好嘞,谢谢了兄弟,等孩子生了,你就是他干爹。”
刘强笑着点头,看着二人远去。
抬头望天,今天天气晴朗,几片云朵洁白的像水洗过的一样。
“好了,头一关过了,接下来,该办大事儿了。”
经过半个月的造势,大街小巷都在传一个刘何私房菜,那些孩子确实卖力气,宣传效果他很满意。
“来,这是你的,一块五,拿好了。还有你的,你唱了十天是吧,来,一块钱,一会儿买只老母鸡吃啊······”一开始刘强就找了两个小孩儿,后来传开了,其他的小孩儿也加入进来。到最后,能有二三十人到处去唱。
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算下来,也花了小二十块钱了。这笔钱在这个年代,算是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了,有的条件不好的零工,可能两个月才能挣到。
不过,刘强不心疼。
钱得花在刀刃上,与其能带来的利润相比,完全值得。
“你叫石头是吧,这些人都是你管着的?”
其他孩子都打发走了,唯独留下来一个十一二岁大的男孩儿。男孩儿个头不高,却长得挺结实,脑袋又大又圆,看起来很憨厚,有些呆呆的。
不过人不可貌相,到底头大聪明,这小孩儿做事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呆。
男孩儿点了点头:“这一片儿的小孩儿都听我的,以后有什么好买卖你直接找我就行,什么都能办。”说着话,石头递出一张纸来,在最上面的是预定过私房菜的,且交了订金的,往下是有想法但没有交订金的,再往下,是打听过且条件不错的。姓名和地址,都在上面记着且排列整齐,显然是誊写过的。
这倒是让刘强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把名单收好,并从石头那里接过了订金。
订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