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临走前,还记得张明光说的话,要想保护自己,只能靠自己手中的剑!
他手中无剑,周围也没有剑,只有地上的两把白山派弟子的佩刀。
朱慈烺随手捡起一把,握在手上,这才跟上张明光的脚步。
邵锋也跟在他们二人后面,不紧不慢。
来到适才坡顶之处,只见张明仕正以树枝给自己固定折断的肋骨,周围倒了一地白山派的人,皆是一剑封喉,显然都是张明光的杰作。
“换个地方,等上两天,我要入山好好看看!”
张明仕听到张明光这般打算,气不打一处来。
“大师兄!你方才故意放跑一个白山派的弟子,还告诉了他太子的情况,现在明知此地凶险,不日将会聚集大量武林人士,甚至东虏的军队,却还要往死路走吗?我宁可现在就带着太子离开,也绝不能任你肆意妄为!”
“我不会任你们离开的,从今天开始,这里便是我练剑之所,要么我死,要么等到我剑法再做突破,否则太子是休想离开的,没有他在身边,如何才能给我增加生死压力。”
张明仕觉得这位大师兄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但他武功偏偏又是极高,至少十个全盛时期的自己也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今局面根本无力反抗。
这么想着,便朝朱慈烺抛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朱慈烺微微摇头,“张大侠,你教我武功吧,虽说是临时抱佛脚,但万事总有一个开头,我只求能够自保,不求成为天下第一。”
张明仕有些诧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而这时才注意到邵锋的存在。
“大师兄,这道士是什么人?”
张明光扫了眼邵锋,“跟着我们不是好事,当然,如果你嫌活得不耐烦了,可以继续跟着。”
邵锋摇了摇头说道:“这里山脉连绵,我又不识路,不跟着你们,自己无头苍蝇般乱撞,说不好就被野兽吃了。”
张明光也不理会,几人找了处干净的地方,随手升起篝火,就在原地休息。
不久之后,陆续能看到远处也有多起篝火燃起,显然都是外界进入进来的武林人士。
通常若非对自己实力足够信任,一般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点燃篝火,成为被他人注意的目标。
朱慈烺在篝火前,按照张明仕口述的,练起了东海派最寻常的入门剑法。
这套剑法并无实战能力,却能有效帮助习练者扎牢根基,是所有东海派弟子必修之课。
朱慈烺天资聪颖,对于窍门掌握得极快,接下来自然就是水磨功夫慢慢打熬。
他虽贵为太子,却颇能吃苦,一丝不苟的将整套剑法练了十遍,实在是一点体力都压榨不出来,这才躺在篝火旁边沉睡过去。
张明仕亦睡得较早,他有伤在身,急需恢复。
只有邵锋与张明光二人对着篝火,一言不发。
张明光也没有趁机追问邵锋的来历,他向来孤傲,根本不在乎邵锋有什么鬼蜮心思,最好是打着暗害他们的主意,这样更有利于磨砺他的剑心。
邵锋当然不会那么无聊,他现在虽然修为未复,但要解决对方,不过只是弹指间的功夫而已。
此时他看似对着篝火发呆,实则神念已经飞出百里,对附近情况了如指掌。
如今,光是明处点燃篝火的高手,便不下二十人,而藏于暗处,悄无声息的更不止百人。
而太行山下,远处更还有军队正在赶来,只看旗号铠甲,便知是满八旗的部队。
正觉今夜会十分热闹之时,忽然感觉到前方那座通天大山隐隐传出一阵波动。
张明光耳朵动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问向邵锋,“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邵锋当然早就听到了,那是神魔之井内,一些战死的魔尊神将残留下来的精神意念,极具污染性,若是受其蛊惑,下场当然不会很好。
“这里除了风声,跟死一样寂静,你听到了什么?”
张明光脸色一变,提醒道:“你听不到便也罢了,若是听到,千万别顺着声音说的事去做!”
就在这时,远处一堆篝火处传来厮杀声,似是起了内讧一般。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那是神仙在指点我武功!多么神奇!多么美妙!往日我在武学上的一切疑惑,都豁然贯通!
你们为什么不听!你们为什么听不见!你们怎么能听不见神的指导!一群不受神所待见的凡夫俗子,也配来此追逐神迹?!”
不多时,那堆篝火处只剩一个人影站着,其他人全部被斩杀在当地。
那人显然注意到了离得最近的张明光等人,手持一杆铁枪,急速朝这冲来。
及至近前,张明光才看到这个人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眼眸当中全是白的,竟看不到瞳仁!
而且脸上皮肤一直在扭曲抽动,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