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总是很可惜的,
朱见济目前只能训练到自己身边的人,毕竟皇宫之内,有这个时间来听“小太子课堂”的,除了宦官宫女也没几个。
侍卫是要巡守的,
妃子是要给皇帝当座驾的,
他们都没有空来通过学习充实自己。
偏偏太祖皇帝当年还立下规矩,严禁民间私习天文历算,因此一般读书人都视数学研究为畏途。
在他们看来,学算术根本配不上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即便有人对此感兴趣,也只是把它当作小爱好,不敢大肆宣传。
根据朱见济的调查,除了皇家藏书阁和书香门第喜欢收集古书充排面外,像《九章算术》之类的古籍,在此时的民间几乎近于失传。
可想而知野生的数学家在大明有多珍贵,精通算数的自然也不多了。
朱见济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数学分溪和解析几河里面广撒网,然后碰运气的捞上来一条鱼,只能努力的自己培养,再把人放出去。
所以任用宦官是他现在一定会做的。
他也只有这些填鸭式教育养出来的“人才”可以用,可以去信任。
景泰帝无法理解儿子的意图,但这并不妨碍他无理由支持儿子。
因为景泰帝的执政理念就是“朕不会,你来搞,朕信你”这九字真言。
“不过为父下了这个旨意,青哥儿得应一件事。”
“你能把那些家伙管好吗?国库充裕了,青哥儿能保证打赢瓦剌吗?”
朱见济眨巴了下眼睛,“父皇,这是两件事了。”
“为父不管,你先给我应了!”景泰帝掐了一把儿子的脸。
差点让朱见济的脸盘子更大了。
“行吧行吧,我应了!”朱见济根本不敢“以下犯上”,只能表示自己投降了。
景泰帝这才满意的放开手。
父子俩相视一笑。
其实朱见济也能猜到好爸爸为什么让自己应这事,
起用宦官在朝野的负面议论是很大的,朱见济必须要通过事实来证明他的决策具有正确性——
在参政的这几个月里,朱见济的确弄出来了不少东西,但是在政治层面上,除了个考成法意义显著外,能拿出手的也没几个了。
东宫六率是训练出了点能耐,但那是太子护卫,没多少机会带出去给人炫耀下肌肉,还没有真正实战过。
皇庄的一系列事物中弄出来了个车马行,也就给东宫赚了点钱,提高了一下出行的舒适度。
而这种种……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景泰帝的支持。
皇帝喜欢让儿子这么玩,别人当然不能说话了。
没有真正的功绩,一旦靠山没了,人是不能挺直腰杆说话的。
而显示功绩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打一场胜仗。
这样以后没了景泰帝,朱见济也能镇住那些臣子。
谁让好爸爸瞧着儿子成天上蹿下跳的忙活,一副骄傲的胖墩墩样子,便生怕他哪一天摔着了。
有些事情,未雨绸缪的好。
宣庙不到四十就没了,自己日夜操劳也只有一儿两女平安存活,谁能保证以后不出意外?
“对了,近来兴安有些古怪,是不是你使唤他做什么事去了?”
景泰帝心里感慨了一会儿,又把儿子抓过来问话。
朱见济对着好爸爸一直很坦然,“对啊,我是给了他一个任务!”
“不过现在不能告诉父皇,等他把东西拿给父皇看的时候,不用儿子多说,父皇也会明白的!”
“兴安是个老太监了,你也别折腾他。”
虽说对兴安生了刺,但景泰帝还是想跟人有始有终的。
从这点上看,景泰帝很有仁宗皇帝的风范。
目前就朱祁镇的画风跟老朱家凑不到一块去。
朱见济撇撇嘴。
心想等他的那份大礼送上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好爸爸会惊喜成什么样子。
能被景泰帝注意到,兴安那边应该是搞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至于动静变大。
只需要安静等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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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入五月。
皇帝下了一道重设太府寺的圣旨。
旨意上明确提出,由于大明各地的物价不一,受到了幕后黑手的操控,不利于经济发展,所以朝廷很有必要进行“均输平准”,来解决这个问题。
太府寺的工作,是调查全国各地的物价,然后设定相应的标准,以免养肥了买低卖高的奸商,真正的防止与民争利情况的发生,也方便新税法的推行。
对此,朝臣们接受良好。
连交商税他们都忍了,区区一个物价局又算什么?
再说他们家里虽然经商,但也不是把货物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