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最近弄出来了个稀罕玩意儿!”
犹如水晶的玻璃一摆出来,就吸引住了权贵的目光。
在听到徐永宁说皇帝大臣都用上了这玩意儿后,就心痒痒的想要赶潮流了。
“玻璃,我听东宫的消息说,是想做一些出来售卖的!”
“京城那边自然有人占了场地,可南京这里还没开发呢……”徐永宁故意的停顿一下,方才继续说道,“叔叔,你要做这生意不要?”
嗯?
徐承宗愣住了。
还有这好事?
有个高质量的亲戚就是好,整好活儿都惦记着自己!
徐承宗心底高兴的冒泡,嘴里还说这么做会不会让太子不高兴——
即便身处南京,他们对于金台上的天才储君也是有所耳闻的。
“怕什么?太子早就想这么干了,出发之前他就让我找人帮忙售卖呢!”
此话一出,更加让人心动。
能当众说这话,想来徐永宁不是骗人的。
玻璃产量不高、受京城贵人喜爱、本身也如同水晶精致……这是妥妥的奢侈品啊!
于是在座之人也不提什么“与民争利”的鬼话了,想着如何通过徐永宁,把玻璃这个能赚大钱的高档货承包下来,让自己为东宫光鲜亮丽的财报尽一份力。
徐永宁被那群饥渴的商人再次刺激出了鸡皮疙瘩,但还是努力的吊着他们的胃口。
虽然他的演技很差,口活也远远不及仝寅,但他拿出来了实打实的诱饵——
在这时候,眼镜其实已经出现了。
但都是用水晶仔细打磨而成,如果想问拿到一副平平无奇的老花镜,起码要用一匹良马的价格才能换来。
而在本来就缺少马匹的南方,这个价格有多高可想而知。
这还只是两个小小镜片的价值。
根据徐永宁描述的,玻璃可以打磨成很多形状,而且分量也足,用处很多,如果真得到了玻璃的贩卖资格,那银子就能成堆的抬到家里去了。
所以座下的奸商们都看着徐永宁演戏,并且疯狂配合他的表演。
赚钱嘛,生意,不寒颤!
事情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利益显然最重要。
但徐永宁之后的话,让他们收起了口水。
“商税是太子提出来的,结果在你们这边弄的不好,让殿下很不高兴!”
“我劝你们在座各位,最好表现表现,让太子知道尔等忠心,才放心安排做事。”
“江南多是小商小贩,我等家中店铺也只是勉强维持日常花销而已……哪里交的起商税呢?”有人委屈的叹气。
反正这边没有东宫的计算机们登门查账,这种话官员们说的是理直气壮。
我店面装修的再漂亮再宽敞,那也是个负资产!
徐永宁就知道有人不会轻易松口。
毕竟今天同意了朝廷收税,那以后税收范围扩大了,他们是不是还得掏钱?
官老爷们一家老小那么多人要养,只能努力攒钱了。
“哼!”
“想要好处又不肯出成本,你这是活在梦里!”
徐永宁把玻璃珠子弹着玩,认出了发声的那位,正是背后使唤轿夫纠缠自己的家伙。
“本国公回去就跟太子说一声,这位老爷清廉朴素,承受不来玻璃的福气,要让别人来!”
作为伴读,还是被太子亲自挑选入宫的,谁会怀疑徐永宁的口气威力?
旁边的人同情的看向之前那位,心里却高兴少了一个竞标对手。
不过小定国公的话的确有理。
要从东宫那边掏好玩意,总得投入一些成本,让自己简在太子心。
商税这个口子真的不好开,士大夫们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但考成法可以推一推。
最好能把跟自己作对的某些人赶下去,然后把功劳记在自己头上,方便升职加薪。
既官既商的老爷们除了关注赚钱小妙招,也很关心自己仕途的。
谁让前途等于钱途?
没有权利家财再多,那就是个普通商人,保不住富贵的。
官老爷们都记不清自己一路走来,生吃了多少前来孝敬的低贱商户了。
北京的车马行都能有那么多贵客,南京这边起码要翻上四五倍!
所以在各自利益的诱惑下,朱见济的敌人为了竞标玻璃售卖权而展开了内斗,向徐永宁充分表明了什么叫做“官僚资本主义的腐朽与落后性”。
下了舞台的定国公感觉自己背上出了点汗,心想成天表演不是他能干的活。
只有胖太子那吨位能压住舞台。
好在成果看上去不错。
徐永宁相信,在玻璃这个直钩下面,会有不少鱼聚集,到时候在背后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