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被一氧化碳憋到中毒之时,关于教育改革终于出了具体的政策。
几位阁臣尚书回去后倒头便睡,连老婆孩子都没来得及抱一抱。
在第二天的早朝之上,朱见济便对天下宣布了他的教育改革方针——
首先,要将国子监和太学剥离出来,各做各事。
这两个机构从教育层次上,同属于大明最高学府,所以有时候常被人混起来划上等号。
但国子监的“监”,本是“监督”之意。
这个机构是用来发挥在教育方面的都察院作用的,对标的是后世教育部一样的玩意儿。
但因为操作不当,让二者的职能混淆。
朱见济趁着机会把这两个组织彻底分清楚,以后也好办事。
国子监就此成为一个单纯的管理学校的政府机关,仍旧隶属于礼部,不再参与人才的培训事务。
新进官员归于礼部训练,让他们学会官场的基本礼仪,原属于国子监的各种监生和领导,则是归入太学。
太学被法定为最高学府,将之前的国子学和四门学全都囊括在内,进行了一次大范围的职能扩张。
监生则成为太学生。
太学祭酒由周洪谟担任,司业由孔公诚兼职。
前者曾在“如何解决荆楚百万流民”一事中提出过良好决策,本身也是一位正直的教育家,在国子监任职期间对其多次加强管理,把好几个二代刺头整治的服服帖帖,使得国子监风气大为好转。
这便入了朱见济的眼。
后者更别说了,只说文章作派,差不多能和徐有贞当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作为负责国家未来的组织,其领导朱见济也不会放任别人插手,必须得让自己信任且有本事的人来充当。
太学之内,则是要广设学科,不仅仅要有原来的四书五经,还要增添入法律、算数、骑射、列阵等等科目,文武兼重,和对于优秀学生发放补贴。
在就读的期限中,太学每年都要举行一次大考,由礼部长官和祭酒对学生的学习成果进行审核,三次不过者直接罢免,革除太学生身份,取消一次科考资格,还要追究其“不学无术”之过,让人把自己在太学里享受到的各种补助奉还。
等太学生顺利毕业后,依照祖宗成法,可以凭借自身专业,领取祭酒的推荐信,前去吏部报道,入一些部门为吏员,做满五年可以通过考核转正,不用参与科举考试便能做官。
其下的郡县之学,则是要通过入学考试才能加入,不论是不是大儒引荐的,都得按规矩来。
学习优秀者,可以凭借三年的考试成绩和其学校的教喻保证书,先去国子监审核盖章,再来太学报道,升入高级院校。
郡学毕业后,可以享有秀才功名,但不会有秀才待遇,其人能够直接参与地方乡试。
这让文官们松了口气。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科举出身的,对于学院派自然是有些排斥。
偏偏国家从太学中选拔人才,本就是古已有之,持续了千年之久,朱见济做事还打着朱太祖的旗号,更让他们找不到理由反驳阻止。
但现在皇帝只是给了他们名分,出来了也顶多为吏,不像自己科考之后能够直接分配成一县长官……
如此,利益冲突便少了很多。
以上种种官办学校,都要按社学的例子来办学。
那些“体育老师”可以从军队中聘请退休将官来担任,也算缓解了一下武人无事可干后的就业压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定的“工科学院”被建立起来,直接归于皇帝管理,朱见济为挂牌校长。
此前东宫小学堂的孩子都可以直接入学,有功匠人也可以推荐其孩子进入,由陈研这些人兼任教学,原本位于皇庄之内的研究小院也被取消,其中人员成为工科院教授——
像陈研这等人,本身的学习基础是不行的,也只会闷头做东西。
而眼下的官员,基本都是行政官员,让他们当官只能是挂个牌子,政务是一点都做不来。
朱见济不想用繁杂的政务和人情往来把这些人身上的科研灵光消磨掉,干脆让他们去当师傅带学徒去了。
在这个特殊技校里面,圣贤书的内容较少,但“格物”、“化学”等新科目却是教了很多,教材也是由朱见济亲自主编。
这样的待遇,即便很多人都看不懂这个新学校的用意,但事关皇帝,也是乐意去掺和一把,把家里不能继承家业的庶子族人送过去的。
反正陛下如此在意,就不可能让学子打酱油去了。
而之后,皇帝又颁布了一个关于“匠人职称”的规定。
工作十年以上的匠户可以自动获得“匠工”职称,并且移籍,取消原户籍限制,匠工子女可以优先被工科院录取。
“匠工”之上,则是“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