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则是没办法,要想好好走出学校大门,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一入学就成为好伙伴的刘韫和张匂,就是这两种人的代表。
“张弄潮,起来了!”
宿舍里面,刘韫一大清早就起了床,爬下来后开始收拾东西。
等他弄完一看,发现张匂竟然还在睡觉,便跳起来,手越过上方床铺的栏杆,给了人一巴掌。
开春后的余寒让张匂极为留念被子里的温暖,被拍醒后也是磨磨蹭蹭的,不想起身。
但在太学里磨砺久了,他又清楚的知道,违背学校规矩会怎么样。
他们那个祭酒周洪谟,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老头啊!
司业孔公诚身为奉圣公,看上去笑呵呵的很好相处,实际上却是个能下狠手折腾你的。
强强联合的威慑力,让张匂被迫和刘韫一块整理起了包裹。
“我一点都不想下乡实习……老刘你说我爹给我起这么个字,是不是傻了?”
张匂一边动作着,嘴里一边念叨。
随着后世的教育方式被朱见济复制到了大明的太学里,并且被学子们接受后,太学生那年轻人特有的骄傲也浮现出来,时常引用《文政杂谈》上的评语,说自己要在“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为此,张匂他爹迎合时尚,特意给自家的傻儿子起了个字,假装后者是个文化人。
可他看着能是“时代的弄潮儿吗?”
谁不知道他张匂,是靠着捐钱进来的!
“张兄不要妄自菲薄,你最近考试起码都过了线,可见还是能塑造的。”
太学生是真正的“为国储才”,所以就算是捐生这种走捷径进来的,朱见济也没有放弃压榨他们。
能捐钱入学,本就意味着那些人家里不缺财物和人脉。
如此,天然便携带这种优势的捐生们如果去了地方上干活,不管本人水平如何,却是能动用亲朋好友的力量,做出一番成绩的。
哪怕会出点小混乱,但最后老百姓还是能得到点好处的。
这是别人掏钱,朝廷受利。
为了充分利用这一批人,朱见济还鼓励捐生们在学校里找私教补课,降低了对方毕业的分数要求。
有赖于此,当年著名的废物张匂,如今也是能考试及格的了。
“而且你听说下乡的事,也就是嘴上抱怨乡下生活艰难,没有真做什么……不像其他人,觉得以读书人的清贵去和乡下农户为伍,是自降身份,找祭酒打报告称病不肯去呢!”
刘韫帮两人检查了最后一遍行礼,觉得没问题后,才拍拍面沉如水的张匂肩膀,“不要担心!”
“在学校里,先生们不是也让我们种过田吗?”
“去了那边,顶多是多挑几担粪水,多搅几堆水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