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有去私吞公田。”
“后面皇帝让宗室按照田亩缴税,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宗室。”
“再后面,皇帝让地主均田赋缴税,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免税的官绅,均田赋均不到我头上。”
“现在,皇帝对官绅下手了,已经没人帮我说话了……”
地方上,随着事态发展,因为抗税被抓起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在流放的路上,发出了如此抱怨。
但也有华生发现了盲点,“不对啊,勋贵之家可以帮咱们说话啊!”
“……你傻了,带着兵来抄家的,就是勋贵出身的!”
“可他们家里也有田,凭什么乖乖缴税?”
“八成也是被当兵的上门了吧……或者皇帝直接下旨,他们搞不听从?”
像徐永宁和张懋这两位国公,可是都被派来勋二代众多的南京坐镇的。
到底是大明的南都,待遇就是不一样。
有了两个皇帝小伙伴的支持,作为南京镇守使的李继业腰板更硬了,抓人毫不留情。
然后,他就被新任的魏国公徐俌给举报了。
因为李继业查到了他头上。
他爹徐承宗两年前去世,去年朱见济批准了他袭爵的请求,让徐俌成为了南京城中品级最高的勋贵。
但徐俌本人却不是很争气。
他的才能不是很出众,接人待物也比不上老爹的厚道。
这让一些士人想吹捧一下这位新任的魏国公,思来想去,最后却只能夸他孝顺,做事有风度,长的也帅。
没办法,实在没别的东西能夸了。
而当李继业查到他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徐俌在跟当地百姓争夺田产,完全忘记了他爹去世之前,辛苦叮嘱的“做事千万要存仁厚之心,今圣天子在位,莫要犯尊者忌讳。”
毕竟徐俌自己地位就高,还迎娶了皇帝亲信成国公朱仪的女儿,来南京坐镇的,更是他本家。
这身份,能不豪横?
徐俌不过十六七岁,没经历过他爹关于地位难保的忧愁,又因为后面徐承宗乖乖的给皇家开厂办事,家中钱财富余,从未受过任何委屈。
所以养成了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病,在天雷降落的时候,还在踩朱见济的红线,以为事不关已。
结果徐永宁正闲的抠脚呢,根本不管这小子是不是自己亲戚,抓过来就是一顿揍,然后压着去给李继业道歉了。
跟老百姓抢夺田产的事,直接被徐永宁拨乱反正,鼓动徐俌做这事的魏国公府管家被当街处理——
徐俌才袭爵多久?年纪又有多大?
一个手头从来不缺钱,被富养长大的少爷,哪里会闲着没事跟老百姓抢那几亩薄田?
也就是徐俌傻了吧唧的,会轻易听信府里下人的话,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如果你不姓徐,你这个脑袋今天就保不住了!”
徐永宁笑着摸了把同辈小兄弟的后脖子,还捏了下徐俌的细皮嫩肉,掐的人嗷嗷直叫。
“你爹之前还写信让我帮忙多多管教你呢,我看就该把你送去京城的太学或者工院农院读书,免得什么都不学,脑子里装了屎。”
“咱们才是一家人,那个姓李的连爵位都没有,凭什么查魏国公的田?”徐俌在徐永宁手下挣扎,嘴巴还硬的要死。
“他配吗?他不配!”
张懋在旁边听了,都忍不住摇头,“如果我儿子是这样,我肯定要扔了他,再和固安生一个新的。”
也许是老来得子的缘故,徐俌完全被他爹宠溺废了。
幸好,这么大的年纪,还有机会改正,只需要外人一点小小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