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济焦躁的都没心思去关注国事了,只是一脸严肃的盯着王氏的大肚子。
“陛下安心,这段日子他脾气好了很多,可不给我拳打脚踢了。”
王氏却是心大的很,还转过头安慰丈夫。
朱见济还是很严肃,“不一定……我总觉得这肉球在谋划什么大事!”
他肯定会搞个大的!
王氏笑了,“一个没出生的小孩子,能有何本事?”
“放宽心就好,太医和奶妈都入住了偏殿随时等候,不会有事的。”
朱见济还是有点怀疑。
平日小毛头在他娘肚子里最喜欢动手动脚,结果预产期都快到了,却是安静如鸡,连个阵痛都没给王氏体会到。
难不成……
胎死腹中?
朱见济想到这里,赶紧掐了下自己,结束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在王氏的劝慰下,皇帝去洗漱睡下了。
到底是要生产的孕妇,即便帝后如何恩爱,那也不能再睡一块,以免出现意外——
万一皇帝睡觉乱踢腿呢?
万一枪没压住,把孩子棍棒打出又怎么办?
所以从正月起,朱见济就搬到隔壁房间睡去了,偶尔也会去别的妃子那边,让没有孕期烦恼的美人替自己暖暖身子。
及至半夜,动静突然大了起来,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的皇帝被吵醒了。
王氏半夜感觉有点不对劲,只觉得身下漏了水,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摸,果然湿了一手,便叫了宫人过来,担心自己是尿床了。
孩子长大后压迫体内器官,王氏再端庄持重,也无法避开这种生理现象。
她有时候是会遇到这种尴尬事的。
这也是王氏不愿意再跟朱见济睡一床的原因之一。
她哪里想在丈夫面前出这种丑?
宫人过来,却说是羊水破了,
龙种要出来了!
王氏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见宫人手忙脚乱的跑出去,叫来了太医和产婆,随时准备着的相应器物也迅速端进了房里,然后驱散没必要的人员,关闭门窗以防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以及屋内的血腥气透出去。
朱见济听了老婆要生的消息,鞋子都来不及穿好,最后竟然是披着厚重的大袄,光着一只脚跑了出来。
“怎,怎么样?”
两辈子头一回当爹,站在产房外面,纵然执掌帝国多年,朱见济也有点受不住,紧张的胡乱出汗,脸上通红。
“还好,皇后并未有碍……”产房里有人回应,请皇帝放心,“皇后胎像极好,必然是母子平安的!”
“如此最好!”
身边的马冲跪在地上给皇帝穿鞋,阮伯山给皇帝添衣,但朱见济却嫌他们给自己添乱,着急又找不到发泄之处,都快去咬手指了。
王氏的痛苦呼声隐隐从室内传出。
为了节省产妇力气,生孩子可不会随意让人大喊大叫,而是会给产妇塞上一块干净的巾布,让她咬着以免泄力,同时防止剧痛之下,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样一来,隔着产房还能传出呼声,可见白天还一脸轻松的王氏,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了。
“这怎么办啊!”
朱见济咬了下指头觉得不行,想要推门而入,“朕进去陪陪皇后!”
“陛下身负龙气,要是入内惊吓到了龙嗣,又如何是好?”
马冲手疾眼快的抱住企图冲锋的皇帝,“屋内血气重,皇后平时也爱美,肯定不愿陛下看到她大汗痛苦的样子啊!”
“朕,我……”
朱见济急得跳脚,指着产房话都说不利索,“里面是朕的妻子跟孩子,有什么冲撞的!”
“朕得进去!”
于是,阮伯山也加入了绊脚石的行列。
皇帝第一次这么讨厌他这两条狗子。
好在产婆又在门房对面传出“一切顺利”的话,朱见济后面也冷静下来,这才罢休。
他在产房外面坐立不安。
明明等天亮之后,还有早朝要去,可朱见济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孩子果然是来折腾朕的!”
慌乱之下,朱见济抓着马冲大骂还在折磨他亲娘的龙种,“前几天朕就一直胡乱做梦,一直没有睡好,本来今夜安寝顺遂,结果他就突然出来了!”
“朕都没看见他呢,就为了他头疼了!”
马冲不敢接这话,只是不停的安慰皇帝,“父子连心,父子连心……”
而两个时辰过后,一声嘹亮的啼哭忽然从室内炸开。
产婆带着一堆人推门出来,满脸喜色的给皇帝磕头。
“恭喜陛下!”
“是个体格健壮的小皇子!”
“母子均安!”
朱见济在婴儿哭声没响起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