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长到活蹦乱跳的四岁,一直带着老婆游山玩水的王华也终于愿意来到京城,加入仕途。
当然了,主要原因还是他跟固怀已经把绍兴的山水欣赏得差不多了,加上以前的脚步经历,勉强算能把大明朝斜着穿了一遍,花花世界已经看久了,才能收心做做正事。
由于他本就是太学毕业生,本身便有名望在身,所以有资格不参加今年的科举便直接去吏部报道。
但王华没有同意。
“我此前入郡学读书,本是因为在科举之上考运艰难。”
“如今我有娇妻幼子在旁辅佐,自觉时来运转说不得要去科举考场上走一遭,与天下贤才拼上一拼。”
虽然如今当年王华所说,乾圣天子在刻意扶持官方学校,扩大太学的录取率后,科举制的确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
天下的人和事,到底是皆为利来,皆为利往的。
哪里方便他们获利,自然就更加吸引人。
不过科举出身高贵一点的观念根深蒂固,十来年,乾圣朝的科举至今也不过举办了六次,还是有不少学子倾向于考科举试试自己水平的。
毕竟科举即便落榜了,只要还能登上副榜,就可以获得太学的就读资格。
前后都还算有可能。
所以对那些喜欢挑战自我,跟天下英才拼刺刀的天才来说,科举还是要考一考的。
王华自然也不例外。
“今年谢迁也要过来参考,我倒是要跟他在考场之上,见见真章!”
谢迁也是余姚那边著名的神童,从小读书比不上王华的过目不忘,但却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引经据典起来能把人说的哑口无言。
长大后参与科考,也没遇到王华那么倒霉的事儿,考了几次都凄惨落榜,虽有挫折,但还算有惊无险,今年过完了年,就乘船先行一步来到了北京,预备会试。
而他和王华之间,也不过三岁之差。
所以两人从小也算听着对方名声长大的,王华和谢迁还碰过面,交流过学问。
“那个谢迁也是个能干之人,你是大明驸马,要是有人要求避嫌,只怕你得被强行刷下来,低他一头呢!”
固怀在一边抱着安静的儿子笑道。
王华没有在意这个,“外人眼里的排名而已,我何必过于在意?只是科举乃人生大事,陛下出题,都不重诗词歌赋,只重国家策论,故而下笔书文,于国家大事上辩论,才见得双方水准如何!”
只拿一两句圣人的老话和景致做文章诗歌,那赢了不算啥。
要比,就比谁在国政之上的看法独到,更得圣心!
固怀肯定是支持丈夫的,“好!”
“你去比!等出了金榜跨马游街,我就带着大宝一起给你扔花庆贺!”
“你说对不对啊,大宝?”
固怀笑眯眯的捏了把儿子的小脸。
王云小朋友出生后就不怎么爱说话,一岁之前哼哼都少,要是以普通高门大户养孩子的方法,估计大人得怀疑这小子是个先天性的哑巴。
谁让一些豪门父母都不会自己奶孩子的?
固怀才不会这样。
王华到底是个男人,外出办事的时候多,等他出去了,固怀作为母亲,陪孩子玩的时间不少。
在亲娘的不断蹂躏下,王云还是被调教的会叫唤两声了。
就是小孩惜字如金,话还是不肯多说。
“不要总宠着他,以后他是要当门立户的大丈夫,哪能溺爱?”
当了爹之后,王华自己玩自己的,但对儿子却极为双标。
他是个快乐的游子,也是个严厉的父亲。
但他每次板起脸教训儿子,总会被老婆给打断。
“你自己都到处飞了,还要大宝乖乖听话?”
固怀一瞪眼,“以身作则知不知道?”
“啊,我跟他怎么能一样呢?”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除了满口乳牙,王家父子在零件上还有差别吗?
“哼,我今天和姐姐约好了去她那边,才不和你多逗嘴!”
固怀拉着儿子的手,带着他出门坐车,去了英国公府。
张懋打完安南以后,在复设的大明交趾布政司做了几个月的临时长官,带着大军对那边的反抗力量进行了清扫,在保证没人敢突然探头后,才率军回归。
之后交趾之地又有黎家人举旗叛乱,朱见济震怒之下,又让张懋去了一趟进行“军管”。
这一次,他铁了心让英国公在那边多待几年,把交趾控制的差不多了才将之调回。
固安不愿意跟丈夫分居两地太久,于是也打包东西跟着去了交趾,夫妻两也是今年才勉强回归本土。
在交趾杀了那么久,现在张懋的名声,跟他老子在交趾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