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里想着,不过外派几年,哪里会变得如此之大,就又倒退出门去看招牌,还在贴在旁边木栏上的人员调动告示”
“原来的牌子已经被换了,我那老友,也果然被调去了新部之中,做的还是以前一样的工作,也没有多轻松。”
“等我好不容易约他出来喝酒,他手里还紧紧攥着几份报告呢。”
谢迁是真能说。
听完了终于过完地方磨砺阶段,调回京城的某人长篇大论,前来向他请教为官经验的官场新人只能面带笑容,然后在心里感慨。
至于朱见济跟朱佑栎,在做完了大事后,在歇口气的空挡,却是受到了来自沂国的坏消息
万贞儿去世了。
年纪上来了,再好的大夫,也没办法跟生死簿抢人。
第一代沂王朱见濡悲痛难耐,竟然跟着一块病倒,并且很不配合治疗。
“你母亲是看着我长大的,现在她去了,我又何必独留在这世上?”
“你不要多讲了,好生照顾弟弟,把国家管好就好。”
面对着跪在面前,请求自己配合大夫治疗,缓和心情的大儿子,朱见濡只是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面如死灰。
国事他已经安排好了,不需要多关心。
所以现在朱见濡只需要安心等着死就好。
朱佑樘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没能陪在爹娘身边。
朱见济听说这个事情后,自然也赶紧派人过去探望,可惜一来一回到底是需要时间的。
等皇帝的使者登陆吕宋没多久,沂王去世和世子请求册封的消息就一同传了回来。
“沂王就比我大了一岁啊。”
哀叹堂兄之时,朱见济不免念叨起对方的年纪。
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很有信心,倒不担忧自己像堂兄或者亲爹一样,三四十岁就没了。
可他担心朱佑栎。
要是这好大儿也英年早逝,自己的心血岂不是要白费了?
为了培养太子,朱见济特意拉开了自己和其他儿子的距离,特意让朱佑栎去领着弟弟们,树立起榜样形象。
如今成果已经出来了,后面的小子对大哥的确爱戴服气,被朱佑栎调教的很好。
但相对应的,他们对朱见济就是敬大于爱了。
“你说天底下,还会有第二个懿文太子吗?”
大半夜的睡不着觉,朱见济把老婆推醒,突然问她。
王氏迷迷糊糊的回道,“懿文太子?你和春官不都被人说跟他一样吗?”
当然,这里指的是待遇一样。
懿文太子朱标跟他爹朱太祖,那可是绝对的好父子。
当年朱见济跟着景泰帝一块干活,也有人常拿懿文太子来跟朱见济做对比,不过等话传到景泰帝耳朵里的时候,反而被皇帝斥责了一顿
懿文太子好是好,可偏偏命不长,硬生生带着他那一脉都往地下去了。
要是朱标多活几年,哪怕最后同样没继位,可指不定能把朱允熥培养起来,而不是让脑子进水的建文帝上台。
这么一来,历史就要完全改写了。
由此可见,太子的寿数如何,实在是影响国家根基的大事。
而自打朱见济五岁那年生过病,景泰帝就很忌讳别人在寿数这方面对儿子指指点点,怕人说多了,真把自己的独苗苗给吹去陪太祖了。
只是没想到,景泰帝替儿子注意着,自己一个调整弹道,把自个儿给炮出去了。
现在,轮到朱见济来替自己的儿子担忧。
“春官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啊!”
乾圣二十七年,政治上风波逐渐平息,也因为年岁已长,成功娶妻的朱佑栎突然被他爹语重心长的嘱咐了这么一句。
皇太子不由得猜测是不是自己在洞房之时的表现过于优异,从而引起了众人惊叹。
唉,其实这种事情只能讲天赋,后天是无法弥补的。
“儿子懂得!”朱佑栎看着父亲,严肃的点了点头。
可即便有这样的承诺在前,老天爷也不是太给面子。
等到朱见济才过完五十四岁生日,一直陪着他走过青春年少岁月的王氏就病倒了。
这时候的朱见济差不多把政务都交给了太子,自己倒是可以专心的陪着老婆养病。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还是在半夜,病中总是昏昏沉沉的王氏突然醒过来,然后发现皇帝竟然坐在床边,看着床杆闭目养神。
朱见济睁开眼,给王氏摸了摸额头,发现没发烧没出汗,才缓缓说道,“你病一直没见好,我不放心,多陪着你点。”
王氏笑道,“我已经好多了。”
“你这话,生病的时候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结果眼下不还在床上躺着?”朱见济哼了一声,根本不信。
“可陪床哪里是皇帝能做的?你也上了年纪,别折腾自己的身体。”
“快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