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掉了。但是大宋虽然没有占领全部地盘,却也是不少,全国所有的州县加在一起,就是一个大数目。而且这么多年过来,各种的科举考试进来的,荫补的,荣宠的,宗室的,哪怕没有差遣,到底也是官身,那就要发钱。这才是冗员、冗费的大头。
冗兵,是因为兵员战斗力不足,打不起胜仗,养兵耗费的钱粮还多。要是总能打胜仗,总能抢来财富,百万大军也不多的……
杭州人口三十万,养一千个正兵,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一千人也足以担负起,保卫全境安全的任务。毕竟各地方都还有衙役、捕快,这些人维护地方治安,再有厢军镇压地方,基本问题不大。
当然,厢军的经费问题,肯定不能是靠三十万人口解决,而是如同王言之前早都同范仲淹商量好的,要靠商人解决。尽管这些商人之家,为数众多的,都经营着欺压别的数目众多的贫穷百姓发财的业务。
现在,就到了他们以为的,王言欺压他们的时候了……
当正兵训练一个月以后,州衙之中也终于出具了一份规模比较大的商户名单。这份名单,是由各县城统计,最终报上来,又经过了州衙官吏复核确认,这才得出来的。
而在名单确定以后,王言下发了通知,要名单上的所有人都来钱塘,他要跟这些人商讨一下杭州的未来。他们也确实可以代表杭州,生意做的大,地就一定多,都是豪门大户之家,成分复杂的很,牵连甚广……
因为人数比较多,没有能够容纳如此多人的场所,所以最终决定,大家来一场野炊。地点就在西湖边,远远的就能看到已经开工的书院建设,还有清理西湖的工作。
为了防止暴晒,王言早都准备了许多的的凉棚。就是用麻布缝了好大的一块,再用木棍、绳索固定,成了顶帐。
又准备了许多的桌椅,茶壶、茶杯之类,现场弄了好几个大锅,就地烧水泡茶。虽然桌椅顶帐全都很破,但是茶还行,都是龙井。属于之前抄家的意外所得……
为了方便几百人都能看到、听到,王言就站在中间。他踱步一圈,扫了一眼盯着他看的大户们,随即微笑着四方拱手。上百号人哗啦啦的全都站起身还礼,如此一番过后,这才说起了话。
“就任已有数月,更是多次惊扰了在场的诸位,都是本官的不是,还望诸位见谅。”
在一片的不敢之后,王言继续说道,“诸位都是忙人,本官也不耽误诸位时间,直接说正事儿。今日找诸位云集于此,皆因近来境内山贼群起。不为祸百姓,专行抢劫商队之事,杀人越货,胆大包天。商事,乃我生民所系,皆靠诸位行商事,或通南北,利我经济。
然则山贼不靖,山道难安。是以山贼,一定要剿,不剿不行。近两月我编练厢军,裁汰不堪战之人,又自民间招募,计得一千精兵。然则既是精兵,便要精细投入,凡军饷、武备、吃食等甚巨,军费开支甚大,且要长久维系精锐,以州府之力实难支应。
故而今日邀诸位前来,便在于军费开支。”
说到这里,王言便停下了话语。
紧接着,便有人懂事儿的接上了话。
“王通判,精兵乃佑我杭州百姓之重器,我等安稳经营,更是全赖通判与州衙,还有精兵强将之庇佑。军姿实乃小事,我等理当出资供养精锐,今日我等百人在此,每家出上三五千贯,再有州衙拨付,何愁养不住精锐兵士?”
“此言差矣,通判所言在于长久二字。”
“如何差了?我等每年出他三五千贯,如何不能长久?便是禁军之上兵,月俸不过一贯。如此月俸一千贯,吃食三千贯,武备维护一千贯,如何不够?”
一帮人嗡嗡嗡的议论开来,但就是没人问王言到底有何打算。
都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这里也没有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虽然嗡嗡嗡,但是意见代表不过就是那么几十人,绝大多数都只有听的份。
听其话,明其意。他们知道,王言必然是有什么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按照王言过往的强硬作风来看,必定是要在他们身上砍一刀的。
在此前,等待各地商户代表来钱塘的时候,一些人都已经碰了头。甚至还有人使钱,找了衙门中人,想要探听一下情况。可惜,经过王言肃清了一遍州、县衙门,官吏作风大变样,有胆子收钱,但是没胆子告诉他们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现在他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说是已经妥协了。因为他们开出的价码不低,在场如此许多人,每家每年出三千贯,别说一千人,一万人都养的起。在场的,都是能出的起三千贯的家庭,全是土财主……
但是王言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背着手站在中央,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讨论。
如此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不再嗡嗡嗡,甚至几个说话比较多的,心里都开始突突了。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起身对着王言拱手:“却不知王通判有何章程?”
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是的,他